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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翹睫毛輕輕顫動。
“如果你餓了,那就來吧。不過,”她眼中流光一閃,“你能飛麼?”
“可以。”不知為何,他心頭閃過一絲不安。
“你帶我採藥。我送你肉乾。”她兩根手指捏著一條臘肉,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狐狸隨著眼前暗紅色肉條的搖動,點了點頭。
凡事有得必有失。
人形時的花容月有一張鎮里人驚為天人的絕好相貌。總和她同進同出,不久,她便遭遇了人生第二次退婚。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幼時便許了人家。對方是爹故交之子。
彼時兩家來往甚密,那位叔叔多次當面贊她精明安靜,長大必是如意兒媳。卻在娘身故之際忽然退婚,她自此便不輕信許諾和誓言。
這回,當鎮上那位公子的家人上門通知時,得到預料的結果,當下竟心如止水無喜無悲。
當晚,她特地塞給容月一大包肉乾。
妖媚小狐狸只抱著食物,大眼睛眨也不眨,視線只顧黏在她臉上,有些猶豫著道,“我聽娘說,你們人類姑娘被人退婚總該傷心。”
她笑答,“那位公子其實我都沒見過。爹的遺願,我沒達成。只惋惜這一點罷了。”
“我喜歡你。”
如此貿然一句,伶牙俐齒如她也一時啞然。
“我成年了,才能下山。”小狐狸白皙玉爪試探性的掛到她袖上,見她沒閃躲,不禁喜上眉梢,“我一直想不通山上兄弟姐妹下山之後,遇見人,為何便都不肯再回來。”
她心內一顫。
狐狸羞紅著小臉,“如今我明白為什麼了。”看著她的眼睛又道,“我修煉了五百年,足夠保護你不受欺負,更不會讓你難過。”
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小狐狸想表達什麼。
不想直接拒絕,也沒給他回答,小狐狸依舊不離她左右。
直到今天。
那條白蛇不知何時爬進來,出現在她二人眼前。金色眸子裡散發著寒意。
容月拉著她的袖子後撤一大步,眸色迅速轉紅,周身燃起凜凜青白色狐火。
“你從哪裡惹來的它?”
“自己找上門的。應該是條母蛇,我看過了。”她煞是無辜。
“蛇的那個,是可以伸縮的。”
“九尾白狐。難得一見。難怪僅僅五百年就能修成人形,就這麼打回原形還真是可惜。”確是明明白白屬於男人的低沉嗓音。
捉姦?表白?
白蛇又盯住他們良久,才轉身施施然爬出門去。
她心下一顫,為什麼會有一種被夫君捉姦逮個正著的莫名愧疚感?
小狐狸依舊扯著她的袖子,“他受了傷。有股血腥氣。”之後擰著一對柳葉細眉,一目瞭然的沮喪模樣,“既便如此,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擺擺手,“也不太像有惡意,如果不能‘客氣’的請走他,就由著他去吧。”說完,回到案前,若無其事的繼續整理筆記。
小狐狸杵在旁邊,稍稍遲疑,也尋了椅子坐下,幫她將厚厚的冊子分門別類碼放整齊。
“我自小便能看見些不尋常的東西。你那次大概是用了隱身之類的咒術,卻對我無效。”
小狐狸“嗯”了一聲,又想起自己偷肉時的窘態,麵皮再次紅了一紅。
“我早就學會視而不見,所以,隨他去吧。”望舒扭頭望向窗外,視界中一片白雪皚皚,反射著耀目的光芒。
家裡僕人一直認為花容月是自家小姐在出診時偶遇,行善為他療傷,藉此相識並相知的柔美青年。
小狐狸容貌豔麗無雙,待人溫和有禮,迅速博得大家好感,之後在閒聊時問及小狐狸家住何方時,容月十分坦誠回答自己成年已被父母趕出門來,目前無家可歸。
眾人一陣唏噓。
狐狸是多聰明靈巧的動物,在幾次往來,和望舒同進同出,在大家部分同情越加曖昧的笑容中,迅速理解自己已然被內定認作許望舒小姐的上門女婿,由此小小志得意滿一陣。
活了五百年,下山之前從不曾遇見過人,卻總在爹孃帶著些憧憬的表情中聽了太多人間的悲歡離合愛恨恩怨的故事。
如今他喜歡上了一位大度送他食物的年輕姑娘,雖然她始終沒有任何表態,小狐狸不停安慰自己說沒拒絕就等同於預設,反正他的時間比她多了太多。他也不過是想一門心思陪在她身邊——他們狐狸承諾相守一生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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