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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頓先生說。
“是的,她喜歡我。我想跟您說的就是這一點。這就是她想把錢留給我的原因。”
“她所有的錢?”
“是啊,為什麼不行呢?她不喜歡她的親戚。”
“您錯了。她很喜歡她的外甥女和侄兒。”
“嗯,她也許喜歡德雷克先生,但她不喜歡德雷克太太。她覺得她很討厭。德雷克太太總干涉她,不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也不讓她吃她愛吃的東西。”
“她對老夫人負責,想努力地讓她遵從醫囑。比如說忌口啊,少運動之類的。”
“一般人們都不喜歡遵從醫囑。他們不希望親戚橫加干涉,他們希望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她很有錢,她想要什麼都能買得起。只要她喜歡,每一樣東西她都買得起,她相當相當有錢,花自己的錢她買什麼都行。德雷克夫婦本身就很富裕,他們有幢好房子,還有好衣服以及兩輛汽車。他們好過得很,為什麼還要給他們呢?”
“他們是她僅有的親戚。”
“她希望把錢留給我。她同情我,知道我飽嘗了艱辛。她知道我父親被捕後,我母親和我從此再也沒有見過他。她知道我母親後來是怎麼死的。全家人都死了。我忍受住了可怕的一切。您不會知道生活在一個警察控制的國家裡是什麼滋味。我以前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國家裡。您在替警方說話。您根本沒有站在我這一邊。”
“對,”富勒頓先生說,“我是沒有站在您這一邊。我很遺憾這件事發生在您身上。但這一切都是您自己造成的。”
“不對!我沒有做過不該做的事!我做什麼了?我待她好,她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給她弄來許多他們不讓她吃的東西,巧克力啦。黃油啦等等。一直只讓她吃菜油,她不喜歡菜油。她想要吃點黃油。她喜歡放很多黃油。”
“這不僅僅是黃油的問題。”富勒頓先生說。
“我侍奉她。我對她如同親人!於是她感激我。於是她死後我發現她大發慈悲,把所有的錢都留給我了,還讓人在公文上籤了字。而德雷克家的人過來對我說我不能繼承。他們什麼話都說得出來。說是我逼著她寫的遺囑。還說了些更不像樣子的話。太不像話啦。他們說遺囑是我自己寫的。簡直一派胡言。是她寫的。她寫的。然後把我支開。她叫清潔工,還有吉姆,還有園丁進來。她說要讓他們在公文上簽字,不要我簽字。因為錢是留給我的。為什麼我就不該得到這筆錢?為什麼我在生活中就不能有點好運氣,就不能有點歡樂?當我得知訊息之後我憧憬著去做許多事情。簡直妙不可言。”
“我絲毫也不懷疑,真的不懷疑。”
“我怎麼就不能有自己的憧憬呢?為什麼就不能開心呢?我將過上幸福、富裕的生活,要什麼就能有什麼。我做錯什麼啦?沒有。告訴您,我什麼也沒做錯,什麼也沒有。”
“我努力地向您解釋過了。”富勒頓說。
“全都是謊言。您說我在撒謊。您說是我自己寫的那份公文。我自己沒有寫。是她寫的。誰也無法說不是的。”
“有人說起了很多事,”富勒頓先生說,“聽著。別再辯解了,聽我說。盧埃林—斯邁思夫人寫信時。常常讓您代筆,並讓您模仿她的筆跡,模仿得越像越好,有這回事吧?因為她覺得用打字機給親戚朋友寫信十分不禮貌,這種老觀念是維多利亞時代的遺風。如今誰也不在乎信是手寫的還是用打字機打出來的。而盧埃林…斯邁思夫人不這樣認為。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嗯,明白。她是常常讓我這麼做。她會說,奧爾加,這四封信你來回,照我跟你說的以及你速記下來的回吧。你用筆來寫,字型寫得跟我的越像越好。她讓我練習模仿她的字型,注意每一個字母她是如何下筆的……只要看上去差不多跟我寫的—樣就行了,她說,然後簽上我的名字。我不希望讓人知道我連信都寫不了啦。你知道,患了風溼病,我的手腕越來越不靈便了,儘管這樣我還是不願用打字機寫私人信件。”
“您完全可以用您平常的字型來寫,”富勒頓先生說,“然後在末尾寫上由秘書代筆,不就行了嗎?”
“她不想讓我這麼做。她希望別人認為是她本人動筆寫的。”
富勒頓先生心想,這肯定是實情,像路易絲。盧埃林—斯邁思一貫的作風。她深深厭惡提及自己上了年紀、今不如昔的事實,比如說以前會做的一些事現在做不了啦,走不了那麼遠或者爬山沒以前快啦,手沒有以前靈活(尤其是右手)等等。她希望能跟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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