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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條絲手絹,沾了沾嘴唇,又把它塞回口袋裡。
“還有幾起死亡事件和本案有關。”奧爾斯說,一邊用手掐著下巴尖上的肥肉。
看得出來克龍耶格爾震動了一下,從他那陰沉的眼睛裡射出兩道冷éé的目光來。
奧爾斯問道:“你聽說了嗎?今天早上從裡多碼頭棧橋外面的海水裡撈出一輛小汽車,裡面還有一個死鬼。”
克龍耶格爾回答:“沒聽說。”他的臉色照樣還是那麼陰陽怪氣的。
“汽車裡面那個死鬼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司機,”奧爾斯說,“前些日子有人想敲這家人的竹槓,因為他們家一個女兒的事。懷爾德先生透過我把馬洛先生介紹給那家人。馬洛一直悶聲不響地在辦這件事。”
“我就喜歡那些看見謀殺案也悶聲不響的私人偵探,”克龍耶格爾沒好氣地說,“對這件事你用不著這麼他媽的遮遮掩掩。”
“是啊,”奧爾斯說,“這件事我確實用不著這麼遮遮掩掩,我也沒他媽的那麼多機會對哪個警察拿腔作調。我倒是要費不少口舌告訴他們該往哪兒下腳,免得他們崴了自己的腳脖子。”
克龍耶格爾尖尖的鼻子頭全都氣白了。在安靜的屋子裡,他的呼吸嘶嘶作響。他故作鎮靜地說:“你完全沒必要告訴我的手下人該往哪兒下腳,老機靈鬼。”
“咱們走著瞧吧,”奧爾斯說,“我剛剛提到的在裡多碼頭淹死的那個司機昨天夜裡在你的管轄範圍內開槍打死了—個人,一個叫蓋格的傢伙。蓋格在好萊塢大街開了一家租賃淫書的書店。他和現在在我外面汽車裡扣著的那個小流氓住在一起,我的意思是和他同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克龍耶格爾開始直盯著他了。“一聽你的話音兒就知道後面得跟著點兒髒事。”他說。
“根據我的經驗,大多數警察的故事也不比這個乾淨多少。”奧爾斯吼了一句,然後朝我轉過身。他的眉毛都立了起來。“該你發言了,馬洛。把那些事情講給他聽聽吧。”
我把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
當時,也不知為什麼,我有意略去了兩件事,一件是卡門去布羅迪家的事,另一件是埃迪·馬爾斯下午去找蓋格的事。剩下的我倒是和盤托出了。
長眠不醒 18(3)
在我講話的時候,克龍耶格爾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我的臉,但是目光卻毫無表情。我把話說完以後,他好半天一句話也不說。懷爾德也沉默著,只顧一口一口地呷著咖啡,悠閒地噴著雪茄煙。奧爾斯則一直盯著自己的大拇指。
克龍耶格爾慢慢地仰身靠到椅背上,把一隻腳脖子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用他那瘦削的、顫巍巍的手揉著自己的踝子骨。他把眉頭在一張瘦臉上擰得緊緊的,用十二分客氣的語調說:
“這樣看來,你沒有來報告昨天晚上就發生的一起謀殺案,又花了今天一整天到處跟蹤,讓蓋格的這個相好的有機會在今天下午又幹掉一個人。”
“是這麼回事,”我說,“當時我也挺棘手。沒準兒是我做錯了,可我要保護我的委託人哪。況且我也沒有任何道理想到那個小夥子會跑去把布羅迪給幹掉。”
“警察其實可以想到的,馬洛。如果昨天夜裡你把蓋格死的事報了案,那些書就絕不會從書店搬到布羅迪那裡。那小流氓也就不會跟蹤這些書找到布羅迪,再把他殺死。就算他是氣數該盡了吧,他們這種人一般都是這樣,可是一條人命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對極了,”我說,“不過我看你還是把這些話留一留吧。等下次哪個小偷僅僅因為偷了一條備用輪胎在街上跑就叫你手下那幫傢伙開槍打死的時候,你再拿這些話去教訓他們吧。”
懷爾德把他兩隻手啪一聲放在桌子上。“夠了,夠了,”他喝道,“馬洛,你憑什麼敢那麼肯定說是泰勒這傢伙打死蓋格的?就算打死蓋格的那把槍是從泰勒身上——或者是從他的車裡——搜出來的,你也不能因此就斷定泰勒是殺人兇手。那支槍可能是往他身上栽贓——說不定就是布羅迪這個真正的兇手乾的。”
“從物質環境上看完全可能,”我說,“但從倫理角度考慮這種推斷是站不住腳的。這需要太多的巧合。這種做法同布羅迪和他那位姑娘的性格不相符合。從他的動機來看也解釋不通。我和布羅迪談過一陣子。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不是殺人犯。他有兩把槍,但隨身卻一把都不帶。他一直想方設法要在蓋格的這個骯髒的生意裡插一手,這事他全都是從那個姑娘那兒聽來的。他說他時不時地打探蓋格的行蹤,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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