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濟慈堂與餿酒(5K)(第4/4 頁)
滴在牆面磨刻下深深溝壑:“那個人曾說‘若秦人受欺辱,每名秦人都能持劍而起,那天下有誰敢欺我秦人?’這句話我記了很多年。”
“可他至死沒看透,真正壓在秦人脊樑上的,恰是這名為‘秦制’的千鈞重枷!”
……
回想起半個時辰前白衣司首臨行時,於鋪內反覆迴盪不止的餘音,丁寧的額角竟滲出冷汗,他恍然間看清,酒旗上每一道補丁都是民生瘡痍。
那些“醉眼朦朧”時聽到的酒客閒談,此刻在腦海中串成驚心鏈條:
農人腳踝捆著“戶賦”鐵鐐,工匠脖頸套著“市稅”銅枷,腳伕肩頭的扁擔壓著“力稅”石碑,織娘梭尖牽引著“市租”血線,連稚童兜裡的飴糖都粘著“榷糖”青芒……
無數彎腰勞作的秦人,他們的影子被賦稅鐵鏈纏繞著,最終抽離匯入皇城上空的黑洞,又化作權貴們奢靡生活的資本,普通百姓卻在這沉重的壓迫下苦苦掙扎。
當東市綢緞莊的學徒熬瞎雙眼,東家捐的抵稅帛書上卻寫著“義助瞽者百人”;當軍器監的學徒因熔爐爆炸斷了三指時,監丞正將玄鐵殘片摻進下一批箭鏃——真正的“欺秦人者”藏在哪裡,已是不言而喻!
“我突然想到,有一件事,我或許可以去做。”
丁寧放下碗筷,像劍脊般挺直起身來,堅定執著的聲音仿若跟昔年的王驚夢重疊在了一起:“告訴全天下的秦人,手中之劍究竟為誰所執。”
“有這樣的想法,固然很好,但也得有合適的實力方可匹配。”趙青亦是心中若有所思,察覺到了對方想法的改變:“我剛創出了門《太虛種玉訣》,丁寧,你且來參詳參詳。”
言罷,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尚未收拾的碎陶片,其中一部分立刻躍動騰飛而去,稜角對縫不合者盡皆被自然磨去,在一口若隱若現的洪爐內重新燒製成了原先的酒罈模樣,立在了櫃檯之上。
丁寧微眯起眼睛,他認出這期間揉合入了磨石劍訣、離水神訣、天地洪爐等有著極特殊蘊意的招式,看來自己的猜測,倒是沒有太大差錯,昨日發生的那幾件大事,果然都跟對方脫不了干係。
而細觀夜策冷和趙青呈現的默契配合,並涉及到了復現磨石劍訣與那個人曾經的名句,這便可以推匯出更多驚心動魄的結論。
“何為《太虛種玉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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