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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上的血一滴滴流下來,他身上的血也在不停地往外滲,然而孩子的眼睛裡卻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那,是對於自己所執著的正義的堅定、和對於破滅自己夢想敵人的憎恨。
少年死死的盯著聽雪樓主——那個白衣如雪的人,雖然只是閒散的坐在那裡,然而全身卻散發出劍一般鋒利的氣息,令人凜然生畏。
“咳咳……”彷彿被他一聲大喝而驚動,蕭憶情復又咳嗽了一陣子,然後終於緩緩站起,來到了樹下,看著少年,眼角又有笑意:“你的傷那麼重,我勝了你也不公平……”
“公平?你們這些人也知道公平?!”他冷笑著問,眼裡帶著極度的敵視和輕蔑——連以鋤強扶弱、替天行道為宗旨的天理會都要剿滅,還說什麼公平!
沒有理會他的反駁,聽雪樓主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這樣罷——”
話音未落,他忽然伸手,在身邊的梧桐上輕輕拍了一掌。那一掌的力道似乎太輕了,樹身連晃都沒晃——少年正想開口譏諷,卻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那一掌後,雖然這棵樹的樹身絲毫不動、可樹枝的末梢卻在瞬間一齊震動了起來!
那是什麼樣的一種詭異內力?!
在簌簌震落的千百片樹葉中,蕭憶情忽然負手冷冷的說了一句:“我不用兵器,也不會出手攻擊你——在葉子全部落地之前你若還沒敗,就算我輸了。”
十五歲的少年怔了一下,然後眼睛裡的光亮了起來:如若聽雪樓主不用他的夕影刀,如果只是葉子落地那麼短的時間,那麼他無論如何也能撐下來!
在迴旋飄落的木葉中,少年忽然拔劍,閃電般的進攻,奮不顧身的近身搏擊,幾乎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殺著。彷彿是被逼出了生命中全部的血性和悍勇,本來軟弱無力的劍氣忽然間復又凌厲了起來,縱橫飛舞,攪碎了片片落葉,散作漫天飛塵。
果然沒有拔刀,也沒有反擊,聽雪樓的主人只是一味的迴避著,身形飄忽如鬼魅。然而少年那樣激烈的劍氣還是讓他微微咳嗽起來,在身形一緩的同時,連刺十八劍都落空的孩子忽然和身撲上,人和劍如同白虹般直刺聽雪樓主的心口——
那幾乎已經是捨身的一劍!
“好!”看見那一劍的氣勢,連蕭憶情都忍不住脫口讚了一聲。
兩人之間紛飛的落葉被劍氣攪得粉碎。距離本來就已經很近,只是一瞬間,劍尖已經刺入了蕭憶情的心口,聽雪樓主的反應也快的驚人,立刻抬手擋,然而,卻已經晚了!
少年眼睛裡有火一樣的興奮光芒:因為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劍,已經刺入了對方的身體!雖然蕭憶情抬手阻擋,然而少年的劍已經先一步穿過了聽雪樓主指間的縫隙,刺入了他的心口!
十五歲的少年一擊得手,立刻合身前衝,狠狠的將手中的劍向著對方心口猛刺過去。蕭憶情被他的衝力逼得往後急退,背心重重靠上了那株梧桐,震的落葉再次紛紛而下。
兩個人的去勢終於止住,時間彷彿一瞬間凝固。
少年用盡了全力,喘息著,看著對咫尺面靠著樹幹站立的白衣公子,眼睛裡有複雜的光芒。他手裡的劍刺入了對方心口,直至沒柄。
空氣陡然靜了下來,遍佈整個院落的聽雪樓子弟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然後很快就抑止住了,再也沒有人出聲——二樓主高夢非在一邊冷冷的掃視著全場,但是不知道為何,手一直按著劍柄,卻沒有拔劍。
紫陌的臉色蒼白,然而強自鎮定著,看著梧桐樹,微微顫抖。
血從蕭憶情的指間緩緩溢位,順著蒼白的手指流下。劍已經刺入他胸口大半——只怕已經穿透了他單薄的身子,釘進了身後的樹幹上了罷?
“說過不要小看我!……你、你輸了。”那一劍幾乎讓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少年斷斷續續的說著,然而不知為何看著被自己一劍釘在樹上的聽雪樓主人,除了快意,心中居然也有一種不知所以的失落。
“哦……是麼?”蕭憶情低頭看看指縫間的利劍,再抬眼看著空中已經快要落盡的葉子,忽然淡漠的笑了笑。
少年大驚——因為,他陡然聽出了對方聲音裡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他閃電般的後退,試圖抽劍離開。然而,那把劍彷彿在對方的指縫間生了根一般,用力一抽,居然絲毫不動!少年的臉色變了,用盡了全身力氣,然而根本無法拔出劍。
來不及考慮,他鬆手,棄劍退開。
然而就在他鬆開劍柄的那一瞬間,那把劍卻徑直彈了起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