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海地 摩恩曼新特
銅鑼師用粗糙的散發著魚腥味和臭雞蛋味的手拂去死人眼前的蒼蠅。他用手指在生鏽的坎貝爾湯罐中蘸了蘸,然後蹲伏到屍體身旁,從死者額頭中央開始畫了一條黃線,一直到延伸到鼻子和嘴,就這樣把他的臉一分為二。他又蘸了蘸手指繼續畫,從胸口到肚子,再到腹部,然後在其腹上黑色的彈孔周圍畫了一個黃圈。銅鑼師的手在地面上摸索著,直到發現一攤正在凝結的血液,他用手指蘸了蘸後在黃圈內點了許多小圓點。
“你看到他了嗎?他今晚會來嗎?”坐在銅鑼師旁邊的女人問銅鑼師。
“皮歐克現在正看著你,他讓我告訴你去找一張有雕像的照片。”銅鑼師說。
“照片?”
那名老者的頭歪向一邊,好像正在全神貫注地傾聽。“皮歐克在看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站在一座雕像前。”他緩緩地說。
那名穿著汗衫的女子無助地問道:“銅鑼師,到底是誰幹的?誰殺了我的丈夫?他們為什麼要褻瀆他的屍體?”
“一個被關在牢房裡的白面板的女人向他求助,想讓他捎個信。那個臉上有伏都教死神拜倫?塞米第的女人想讓他幫她逃跑。”
銅鑼師鬆開了按壓死者腹部的那隻手。
其中一名女助手突然不跳了,捂著肚子上跟皮歐克被槍擊的位置相同的地方。過了一會兒,她俯下身子,幾乎就要貼到皮歐克妻子的臉上了。
皮歐克的妻子抬起頭,淚水順著臉頰一直流到汗衫內。
“我和爸爸蓋迪在路口的大門等候多時了。”女助手低沉的聲音跟她丈夫皮歐克生前的一樣。皮歐克的妻子抬頭看著丈夫未死的靈魂,覺得女助手的眼神跟皮歐克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皮歐克,那張照片是什麼意思?你提到父親阿穆德又有什麼用意?”她朝那名女助手大聲呼喊著。
“我和爸爸蓋迪在路口等候多時了。”女助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皮歐克的妻子當即暈了過去。
銅鑼師拿起布袋,在死者腹部撒了些鹽。他伸了伸細長的胳膊,然後起身說:“今晚就到這裡吧。”
“他想要什麼?他是什麼意思?”皮歐克的妻子站起身,撣了撣褲子上的塵土,連忙去追趕那名老者。
老者轉過身來問她:“那張有雕像的照片在哪?”
“就在床頭,但是皮歐克的爸爸早就死了。”女人答道。
“那就是皮歐克想讓你看的東西。”老者邊說邊搖頭,馬上就要過馬路了。
老者轉身看著她又說:“看看照片背面就知道了,永遠都不要告訴別人你找到了什麼,否則它就會消失不見了。皮歐克還會再回來四晚,之後他就必須和爸爸蓋迪一起上路了。”
他伸出一隻顫抖的手,眼睛裡映著遠處的火光。
丈夫的屍體被拋在她家門前已經是五天前的事了。她記得那天早上,圍在她家門口的人們緩緩給她讓出一條路來,好讓她能看到街上的那具屍體。
皮歐克臉朝上躺在腐爛的棕櫚葉上,蜥蜴在他身上爬來爬去,蒼蠅在傷口中露出的光溜溜的腸子周圍飛來飛去。他嘴裡塞著一截鉛筆和一張紙,胸前彆著一個肚子裡塞著廢彈殼的人形木偶。
再過四天,銅鑼師就會埋葬皮歐克的屍體了。每天晚上的那個時候,她都會和艾迪恩一起開車到摩恩曼新特那名老者的寺廟裡,她想讓銅鑼師把皮歐克的靈魂送進天堂。
赫蒂發現皮歐克的屍體之後,茫然不知所措,她為皮歐克試圖幫那個女人逃跑而生氣。為什麼他要冒著生命危險,不顧家人的安危,去救那個他甚至都不認識的人呢?為什麼皮歐克不能只管自己的事呢?
◇歡◇迎◇訪◇問◇。◇
第18節:牙買加 金斯敦(1)
章 / 19 牙買加 金斯敦
“西印度群島醫院大學。”布瑞格海姆的臉上都是汗珠,胳膊上粘著髒兮兮的裝潢用的塑膠。收音機突然爆出雷鬼舞曲。
“我們的人會在醫院的禮拜堂接待我們,就是摩娜校區;他說我們在那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雪麗把頭靠在座椅背上。
事實上,她今天早上一直在考慮媒體的事。在她離開之後,整個費城不可能沒人打電話找她,而且每個人都想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戴著一幅無框太陽鏡和一個白色網球帽,並把帽沿壓低到前額。雪麗並沒有用手杖,她只有在獨自一人或者在一個不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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