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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時以她為要挾,那惡道便不敢貿然動手,
當下逼迫李萍換上軍士裝束,拉著她從營房後門溜了出去,
黑夜中七高八低的往雲棲寺來。
他伯父出家已久,法名枯木,是雲棲寺的住持,以前本
是個軍官,武功出自浙閩交界處仙霞派的嫡傳,屬於少林派
的旁支。他素來不齒段天德為人,不與交往,這時見他夤夜
狼狽逃來,自是十分詫異,當下冷冷的問道:“你來幹甚麼?”
段天德知道伯父一向痛恨金兵,要是說了實情,自己如
何會同金兵去捕殺郭楊二人,只怕伯父立時便殺了自己,因
此在路上早已想妥了一套說辭,眼見伯父神色不善,忙跪下
磕頭,連稱:“侄兒給人欺侮了,求伯父作主。”
枯木道:“你在營裡當官,不去欺侮別人,人家已謝天謝
地啦,又有誰敢欺侮你啦?”段天德滿面慚容,說道:“侄兒
不爭氣,給一個惡道趕得東奔西逃,無路可走。求伯父瞧在
我過世的爹爹面上,救侄兒一命。”枯木聽他說得可憐,問道:
“那道人追你幹什麼?”
段天德知道越是將自己說得不堪,越是易於取信,當下
連稱:“侄兒該死,該死。前日侄兒和幾個朋友,到清冷橋西
的瓦子去玩耍……”枯木鼻中哼了一聲,臉色登時大為不愉。
原來宋朝的妓院稱為“瓦舍”,或稱“瓦子”,取其“來時瓦
合,去時瓦解”之義,意思是說易聚易散。
段天德又道:“侄兒有個素日相好的粉頭,這天正在唱曲
子陪侄兒飲酒,忽然有個道人進來,說聽她曲子唱得好,定
要叫她過去相陪……”枯木怫然不悅,道:“胡說!出家人又
怎會到這種下流地方去?”段天德道:“是啊,侄兒當下就出
言嘲諷,命他出去。那道人兇惡得緊,反罵侄兒指日就要身
首異處,卻在這裡胡鬧。”枯木道:“甚麼身首異處?”段天德
道:“他說金兵不日渡江南下,要將咱們大宋官兵殺得乾乾淨
淨。”
枯木勃然怒道:“他如此說來?”段天德道:“是。也是侄
兒脾氣不好,跟他爭吵,說道金兵若是渡江,我們拚命死戰,
也未必便輸了。”這句話好生迎合枯木的心意,只聽得他連連
點頭,覺得這個侄兒自從出得孃胎,惟有這句話最像人話。段
天德見他點頭,心下暗喜,說道:“兩人說到後來,便打將起
來,侄兒卻不是這惡道的敵手。他一路追趕,侄兒無處逃避,
只得來向伯父求救。”枯木道:“我是出家人,不來理會你們
這般爭風吃醋的醜事。”段天德哀求道:“只求伯父救我一命,
以後決不敢了。”
枯木想起兄弟昔日之情,又惱那道人出言無狀,便道:
“好,你就在寺裡客舍住幾日避他一避。可不許胡鬧。”段天
德連連答應。枯木嘆道:“一個做軍官的,卻如此無用。當真
金兵渡江來攻,那如何得了?唉,想當年,我……”
李萍受了段天德的挾制威嚇,在一旁耳聽得他肆意撒謊,
卻不敢出一句聲。
這天下午申牌時分,知客僧奔進來向枯木稟報:“外面有
個道人,大叫大嚷的好不兇惡,口口聲聲要段……段長官出
去。”
枯木把段天德叫來。段天德驚道:“是他,正是他。”枯
木道:“這道人如此兇狠,他是哪一門哪一派的?”段天德道:
“不知是哪裡來的野道士,也不見武功有甚麼了不得,只不過
膂力大些,侄兒無用,因此抵敵不住。”枯木道:“好,我去
會會。”當下來到大殿。
丘處機正要闖進內殿,監寺拚命攔阻,卻攔不住。枯木
走上前去,在丘處機臂上輕輕一推,潛用內力,想把他推出
殿去,哪知這一推猶如碰在棉花堆裡,心知不妙,正想收力,
已經來不及了,身不由主的直跌出去,蓬的一聲,背心撞在
供桌之上,喀喇喇幾聲響,供桌被撞塌了半邊,桌上香爐、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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