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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靜恆頓了頓,又好似自言自語似的說,“你覺得他和陸老師像嗎?我覺得不太像。”
也許是那倒黴的獨眼鷹做了什麼手腳,也許他只是更像母親——林靜恆和陸夫人不大熟悉,三十多年,太久遠了,不大熟悉的人和事,他都已經記不清了。
有那麼片刻,他從來條分縷析的大腦裡甚至冒出了很多不相干的念頭,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不成邏輯,彷彿是短路了。
湛盧認真地問:“您是想讓我對陸校長和陸信將軍的面部特徵做一次分析對比嗎?”
“……不。”
“先生,”湛盧說,“我必須提醒您,您的精神力波動非常大,和機甲連結的匹配度正在下降,根據歷史資料,已經逼近最低值,您還好嗎?”
林靜恆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陸必行身上,心不在焉地問:“嗯?”
“目前數值是56%,匹配度下降到50%以下,您將面臨非主動斷開精神網連結的風險,您從畢業以來,從未發生過非主動斷開情況。”
“是嗎?那我的人生還真是不完整。”林靜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隨後他閉上眼睛,截斷了自己的視線,方才水波一樣起伏不定的精神網路沉靜下來,匹配度數值停頓了片刻後,開始回升,穩得像被一隻力大無窮的手託舉著,一直上升到89%。
像一件看不見的盔甲緩緩成型。
他又成了那個山崩地裂不改顏色的將軍。
“距離廢站還有不到二十分鐘,準備下降對接,傷患、沒有機甲駕駛資質人員,都回護理艙。”林靜恆背對著眾人吩咐。
如果他願意去星海學院當教導主任,學校的校風校紀一定能整肅一新。從叛逆的校長到叛逆的學生們,聽了他的指令,二話沒說,全都排著隊地各歸各位,聽話極了,活像一群有了馬戲團戶口的野生動物。
“先生,”湛盧在精神網裡問,“您會和陸校長聊這件事嗎?”
“不,”林靜恆說,“說多少遍了,我不喜歡聊天。”
他故意曲解湛盧的問話,逃避回答,但是單純的人工智慧沒聽出來,仍是問:“那您會像陸信將軍那樣,把我的全部備用許可權交給他嗎?”
林靜恆沉默了一會:“不。”
湛盧在精神網裡安靜地等著他的話,不過根據歷史資料——林靜恆以這種緊繃的口氣回話的時候,接下來九成會裝聾作啞。
然而這一次,他還是說了下去。
“你的前任主人,是一個偉大的理想主義者,可以為了一些信念去犧牲。”林靜恆淡淡地說,“我不一樣,我沒那麼多情懷好寄託,沒有酒,我就會喝血,我等著給所有想要我命的人收屍,我沒有遺志需要誰去繼承,也沒有遺願需要誰來實現……還有,湛盧,今天所有資料,包括我和你說過的話、醫療資訊,精神網匹配資料,全部給我按照最高等級加密。”
“好的。”湛盧說,“但是陸校長也許還不知道他和陸信將軍的血緣關係。”
“他不需要知道。”林靜恆開始著手調整航線和動力系統,準備降落,他與機甲精神網的匹配度又悄無聲息地上升了一格,達到了人與機甲互動的極限值——90%。
很快,精神網裡已經可以觀測到廢站,機甲緩緩減速進入廢棄的補給站軌道,機艙外圍感覺到了人工大氣的摩擦,隔熱層輕輕地響著,彷彿已經能聽見獵獵的風聲。
這是好訊息,人工大氣層還在,說明這個廢棄的補給站很可能
第24章 第 24 章
北京β星的行政中心距離星海學院三百公里; 正值中午; 室外體感溫度無端偏離預期; 直線上升; 逼近二十度,石頭似的冰層泛起生機勃勃的溼潤; 持續了兩年多的隆冬似乎有了點復甦的意思; 好似突然從宇宙盡頭來了一陣春風; 吹得天空湛藍如洗。
這是星海學院“論文周”的第三天,三天前的傍晚; 學生們已經下課了,突然接到通知,只有一個校長的學校教學安排果然非常隨意,校長大概是想放年假; 臨時把這一週改成了論文周,他開放了圖書館許可權; 列了一打書單; 留了一個非常大的題目——我覺得人類未來將會走向何方。
此時,距離交作業的時間還有四天,大多數學生沒有思考人類未來,而是在思考無故失蹤的懷特等人,整個學院成了快樂的謠言製造廠,關於那四個人誰和誰私奔的辯題已經引起了兩輪群架。
薄荷居住的孤兒院得到了一筆生活費——她設定好了,每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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