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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沒事,我是男人耶!豈會像女人一樣大呼小叫。”為了下值一毛錢的男性自尊,他挺起胸膛表現出男子氣概。
“是嗎?”信他才有鬼。
不疼嗎?她倒要瞧瞧他有多神勇。
眼露惡意的湛二小姐悄悄的伸出手,用她的彩繪指甲輕輕一戳。
“哇靠!你……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辣手摧草……”天呀!他的手真會被她廢了。
嘴角一揚,她得意非凡的一嘲,“不是不痛嗎?”
“你……你……”一遇見她難得的一笑,他整個魂都被她勾走了,哪記得要說什麼。
鬥嘴的小冤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首“草瞑弄雞公”的小提琴樂音悠然的流洩,像在取笑他們的小家子氣,以及陷在愛中猶不自知的彆扭樣。
天邊的雲層越積越厚了,飛揚的小提琴音樂也轉為低沉,訴說著人們心底的秘密。
心,是跳動的。
第二章
“呃,檢察官,你到底在看什麼?你不是趕著將蒐證資料存檔,好在下一次出庭時提出佐證,說服法官做出正確的判決?”
擦擦有點起霧的鏡片,近視又加重的助理檢察官許正文看不清前方的標的物,霧裡看花時清時模糊,遠望是一團,近瞧才知是一坨。
他早就考慮要換成度數適合的眼鏡,可是最近的案子一下子像土石流似地堆積成山,什麼兇殺案、強暴殺人案、父子聯手性侵越女、古橋分屍案等等,讓他簡直忙得分身乏術。
最叫他戰戰兢兢的是跟了眼前這素有冷麵閻王之稱的任檢察官,他辦起案來跟拚命三郎沒兩樣,一通急電全年無休,不管是正在洗澡或是屙便便,他都能保持最佳狀況立即出動,沒有所謂的標準工時,以爭取破案時效為先。
聽說在自己之前已有七位同仁因此陣亡了,在受不了魔鬼武的磨練自動求去,有的改行當律師,有的改投靠別的較溫和的檢察官,有的乾脆轉行去賣便當,以免英年早逝被操到死。
不過也有磨出精的,目前是某法院首席檢察官,豐功偉業多不可數,正朝最年輕的檢察官大位邁進,是司法界最有希望的新星。
哪像自己,年過三十五才透過司法考試,連考了七年才勉強擠上一點邊,一時興奮過度,忽略同一梯次應試及第者相互推諉的異狀,毫無警覺性地任由上頭分派職務。
到任第一天他便發覺其中的異樣,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中都流露出相同的訊息,那就是——同情。
而且他還發現一件很可恥的事,身為司法人員居然知法犯法,群起聚眾大開賭盤,一賠一百二十賭他撐不過一個月。
為了賭一口氣他也下注了,賭他自己贏,結果收穫頗豐地一口氣賺進一年的薪資,至今為止他是少數撐過半年的可憐小助理。
“檢察官,你不趕時間嗎?天看起來快下雨的樣子,我們離車子還有段距離,要是慢一點可能會淋成落湯雞……”而他們只有一把雨傘。
不用多想,淋雨的一定是他,誰叫他人微位卑,只適合當跑腿的小角色。
“安靜。”
“安……安靜?!”一頭霧水的許正文微吶,反常的流了一身汗。
大雨來臨前反而比一般氣溫高上好幾度,醞釀足夠的水氣好凝聚一定雨量,因此氣溫悶熱無風,要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公務人員不熱也難。
倒是他身邊給人相當威迫感的男人絲毫不受影響,沾了屍臭的鐵灰色西裝掛在臂上,袖口上翻隨便一折,白色襯衫的三顆釦子是解開的,露出結實的僨張胸肌。
如果除去他可觀的肌肉和壯碩的身高,以及進行頸部以上的切除手術,相信他稱得上一個好看的男人。
前提是,這個世界長相稍可的男人全死光了,而且沒有一個具有道德勇氣的人敢跳出來反駁,那麼大家姑且可以點頭稱是。
“你的聲音太高了,放低。”破壞祥和的寧靜。
“太高……”一接收到怒視的眼波,許正文苦笑地連忙壓低不大的聲音,“檢察官,你是不是發現有人正在從事不法勾當?”
不要吧!他們的工作只負責偵訊調查,不必連逮人的差事一併接手,那是警察的專長,體弱身虛的他恐怕無法勝任。
“閉嘴。”太吵了。
“我……”好,他閉嘴了。
怕惡人的許正文抬起手看看錶,三點零五分應該是坐辦公室吹冷氣、看報紙的時候,大多數的司法人員不會在下午茶時間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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