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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雪先前便知曉,這位“呂洞賓”神人一般,卻待人平和,不喜旁人跪他拜他,當即道:“師叔,若雪給他磕頭,他還磕還了我呢。呂真人不喜客套,您就不用拜他啦。呂真人,這位是咱們天山派的掌門師叔,師叔她老人家道號上虛下月。”
蕭影一聽,這道姑果然是天山派“明月清風”四位前輩中的“虛月”,反而不由自主地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虛月慚愧無地,面色窘然,心道:“這位呂真人行事果然不同凡響,全然不能以常理揣度之。”
相邀入殿,分賓主坐定,門人奉上清茶,白若雪站在下首相陪。
虛月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呂真人鸞駕天山,天山合派上下,原該叩首迎迓。可眼下天山已成是非之地,可要怠慢貴客了,乞請原宥則個!”
蕭影原不怎麼會講客套話,只說了句:“仙姑言重了……”再就無言對答。
虛月覺著這位“呂真人”神情言語,無不怪怪的。但想到他既是仙人,一舉一動不流世俗,那也不足為奇。此番他突然現身天山,該不會是上天眷顧,憐我天山危難,是以派他前來相助?當下試探著道:“不知呂真人此番而來,有何要事?”
蕭影猶豫道:“這個嘛……噢噢,天機不可洩漏也!對對對,就是這樣!”神色略顯慌張。
虛月本就是道教中人,對修道成仙一說,自是信之不疑。當聽到蕭影說“天機不可洩漏也”,更顯得他高深莫測,心裡認定他便是上天派來,拯救天山派的得道仙人呂洞賓。
她早自度量過,以對方的武功,單槍匹馬挑了整個天山派,那也不是什麼難事。瞧他眼光澄澈正派,行動並無不軌,絕非敵方派來的奸細壞人。這時既是將他認作仙人,天下之事,仙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天山派這等大事,便也可敞開來說。
她正要開口,白若雪道:“師叔,咱們決不能避下山去,做那縮頭烏……烏……縱容那些壞人!”
虛月知她雖為女流,外表嬌滴滴,看似柔弱,實則頗得男兒本色,很有乃父之風。她愛天山猶如性命,若不勤加勸說一番,只怕她死也不肯下山避禍。
當下她道:“心潔自愛天山雪,休與群賊論長短!師叔現下已派人查實,此番賊勢滔滔,聲勢體大,僅憑我天山派,勢單力薄,豈能與之相抗?他們借同門或好友在天山腳下被害之故,名為討伐,實則逼良為惡,迫使我天山派為其效命,圖謀中原。唉,我天山派僻處邊疆,向來與世無爭,那幫賊人所看中者,必是我派弟子眾多,門庭廣大,中原廟堂之上,師出天山派的門徒,權重之人亦且有之,這才不惜血本而來。此番若不主動避讓,只怕天山不日便將血流成河,屍骨如山吶!”
蕭影見虛月雲鬢高結,皮肉白皙,輕袍緩帶,一番言語說得慷慨激昂,卻仍不失淡然之風,大有道家與世無爭、避世閒居的悠閒之態。
他想:“大敵壓境,虛月前輩主張避而遠之,以免血流成河,有著一顆悲天憫人之心,實乃天山之福。為防師門滅頂之災,逃避或許不失為一著解決衝突的法門。可世事多舛,有些事情避無可避,該挺身面對的,還得面對。如若此番洶洶而來的,是名正言順的正義之士,大可避之。可聽說敵方蓄勢而來,居心不良,此時此刻,天山派該當挺身而出,匡扶正義才是!”
白若雪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說道:“師叔,咱們天山派百年基業,得來不易,豈能拱手讓出。我爹爹半生心血,都為門派操心操勞。他老人家每日諄諄告誡弟子等人,頭可斷,血可流,天山派是祖宗心血,寸土必爭。此次滿門逃之夭夭,丟了天山派門宇不說,日後外人談論起來,咱們天山派的顏面,該往哪兒擱?弟子們在外,又如何抬頭做人?”
虛月聽了白若雪一番話,卻也不無道理,不由怦然心動。但躊躇半晌,還是決然道:“此事我意已決,無須再議!此前師叔已命門下所有弟子收拾細軟,午時一到,分批撤走。這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們這便準備準備,儘快撤離。有呂真人在旁相助,咱們天山派出得天山,一路之上當可化險為夷,避過此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留得性命,日後定能重振天山派!”
一時之間,兩人各執一詞,爭執難下。
便在這時,有弟子來報:“稟報掌門人,據派出的探子回報,今兒一大早,便有敵人分批大至,在天山腳下形成圍攏之勢,揚言待千人武力齊備,明日一早,便要大舉攻山。”
虛月驚道:“敵方果有千人之眾?”
那弟子回道:“派出的探子俱已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