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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崔凌四人背對背固守,對方紛紛湧向莫崔二人,白若雪、凌夢莎這兩邊才留下區區幾人,大可守得住。
莫崔似兩頭野牛,對方猶如十餘隻野狼。野牛殊死力鬥,聲勢雖威,野狼卻佔了勢眾,你攻我防,你進我退,趨走靈動,在野牛身上這兒咬上一口,那兒抓上一爪。野牛雖不見立敗,勝負之數,卻也瞭然於胸。
莫崔身陷危局,轉眼便有性命之憂。卻聽崔赫突然吟詩作賦起來,嘴裡道:“柳陰路曲,流鶯比鄰。”話聲甫落,身中一劍,撲地便倒,蜷縮在雪地中,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白若雪見同門大師兄倒下,心裡悲慼,咽聲問道:“崔師兄,你還好麼?”一連問了幾遍,未聽對方作答,苦在敵方攻勢正緊,自顧尚且無暇,只得轉身揮劍拒敵。
對方除了童鶴年一夥六七人,其餘人眾見崔赫倒下,均是愕然相顧,出刀遞劍之餘,臉上總是怪怪的,便似崔赫此人有何古怪一般。
白若雪、莫溪言、凌夢莎於崔赫這兩句話,均不明是何意思,只道他眼見便死,突然犯起了失心瘋,這才胡言亂語起來。又見他說完話便中劍倒下,三人心下皆感悲涼,自料今日難逃一死。
莫溪言上身、腿上傷了好幾處,創口上鮮血汩汩流出。而崔赫一倒下,對方騰出人手來,十餘人齊向他刀劍交加,任其三頭六臂,怎又抵擋得住?只聽啊啊幾聲慘呼,他身上又多了數道新傷。
白若雪心道:“被逼無奈,今日唯有自刎,方得保潔!只是莫師兄並非天山派中人,決不能讓他搭上性命。”心思於此,大聲道:“住手!”
眾人不知她有何話說,左右三人無可遁逃,便就停手罷鬥,且聽她如何說?
白若雪道:“莫師兄並非我天山派中人,你們此來全為對付天山派,何必對他趕盡殺絕!”
對方其間一人道:“小姑娘恁地打誑,這小白臉若非天山派門人,你又何以叫他莫師兄?”
白若雪一臉無耐,但想若能保得莫溪言一命,好歹也能彌補一些自己悔婚之過。雖他父親藉以逼婚來犯,實有大大的罪過,自己之前有心避開這樁婚事,卻是實情。當下解釋道:“咱們天山派與雪山派向來同氣連枝,互通聲息,近年來更是交好如一家人,大家見面,稱一聲師兄妹,這有什麼好奇怪?”
對方一人皺眉道:“你說這姓莫的是雪山派中人,莫不是‘一劍飄雪’莫問天的公子,人稱‘雪山金童’的便是?”
白若雪道:“他正是‘雪山金童’莫溪言!”
對方一人似笑非笑地道:“嘿嘿,我道這小子寧死也不求饒一聲,骨頭倒是挺硬,卻原來是為了保護你這位未過門的媳婦兒啊!”
一人譏道:“郎有情,妾有意,不錯不錯。不過,你們年輕人太過張狂,不知天高地厚,早晚要吃大虧。你既是莫大俠的公子,咱們放你一馬,倒也不打緊。你這便去吧!”
莫溪言一向彬彬有禮,可今日心裡憋得實在慌。白若雪回山數月,對他避而不見,令他滿腔情意,無處傾訴。今日又聽說父親下書逼婚,大致聽來,絕非空穴來風。思及這些,他臉上現出難得的傲色,昂然道:“今日我莫溪言誓與白姑娘同生死,與天山派共存亡!”心中抱定必死之心。
童鶴年勸道:“莫公子,你還是聽得大夥兒勸,快快回雪山去吧。淌上天山派這趟渾水,你可有苦頭吃啦!”
他一臉慈善,諄諄而勸,心下卻道:“你若給他們一刀殺了,我今天淌上這趟渾水,那才叫倒黴了。莫問天其人雖說算不上窮兇極惡的陰毒之輩,卻也不是省油的燈,武功又頗為了得,惹上了他,那可真是倒足八輩子大黴了!”
先前與童鶴年邊走邊說話那人接了他的話頭道:“正是。你可知道,這次參與攻山的英雄好漢,沒有一千,總有八百。你道這些人都是省油的燈麼?嘿嘿,說來可別嚇壞了你,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硬漢,用毒使詐,那是家常便飯。這次攻山,勢在必得。上頭交代下來,天山派掌門虛月老道姑願意投誠,主動交出掌門令牌則已,如若稍有違拗,便為玉碎,不為瓦全,一舉踏平天山派。這只是其一。這其二嘛,不少武林中人被暗害於天山轄內,半數人此次上山,可是帶了賬本來收血債。我古天遜身上,可也有一單子血債揹著,非向天山派討還不可!”
聞言莫溪言一臉堅決,絲毫不為所動。
當場之人,其內心想法,無一不如童鶴年一般,打狗還得看主人,今日殺莫溪言容易,日後要防莫問天尋仇,卻是難上加難。心有所忌,這才紛紛對莫溪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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