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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煩透頂,卻不得不強撐精神,聽秦檜勸誡:“陛下,自和議之後,大宋連年豐登,江南民安國富,以區區二十萬錢帛,得萬民之安,實為大幸。如今一旦封賞河北宋民,縱舍其罪不論,萬一北國追究起來,只道嶽雷是我大宋所遣,只怕江淮之上,兵鋒再起,兵連禍結,一時間未易安穩。昔時楊再興之封,金國舍而不問,已是難得,若再行此事,只怕不妥罷?”
數日後,臨安旨下,封楊再興為河東路節度使,加上澤潞二州、汾州,此刻楊再興必竟也算三鎮節度使了,因此秦檜與趙構稍加妥協,加封了一個“開府儀同三司”!
楊再興至此,終於成了大宋行臺樞密使,當上了“相爺”!更為巧妙地是,旨中有“河東義民,可便宜封賞”!
趙構最終還是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了楊再興這個厚臉皮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完顏亨靖亂,昏德候封帝。定鼎!】………
上京城北,數十里外,便罕有人居,山勢漸起,千里起伏不斷,密林幽黑深處,雖盛夏之際,也陰風陣陣,若非積年獵戶,實不敢獨自深入林間,千里方圓之內,雖鬱郁蒼蒼,卻人跡稀疏,熊羆當道,虎豹潛行,渾不似人間景象。
昔時洪皓久在上京,也曾為上京王族勳貴所挾,前往彼處行獵,對此映象深刻。南歸之後,洪皓記錄上京見聞,不論在何處發生之事,總其題目,也叫作《松漠紀聞》,蓋謂其松柏廣佈,卻有如荒漠一般,人煙絕少。
然在臨近江河處,往往便有女真部族依山傍水而居,以漁獵為生,生性勇悍,不畏虎豹,後來聯接部族,出山與遼征戰,遂有天下。
深入大山之前,便是後世的松花江,西北數百里外,其上游處即為塔塔爾人世代所居,早年間與蒙古諸部結下世仇,若非依附大金國,恐怕早就被蒙古諸部滅了族。近年來,塔塔爾人早熄了與女真人爭雄之心,大半便因為蒙古諸部實在強大得太快。
不但汪古部在南屢侵金國,無人可擋,更因為忽圖刺率所集蒙古大軍連番進襲,全靠金軍拼死以抗,才算保得合族平安。其實這平安里面也打了許多折扣:塔塔爾七部中,眼下已經有兩部岌岌可危,只要蒙古人再出擊一次,七部就將變成五部了!
六月間,是塔塔爾人既喜且憂的季節。
草原之上,牧草深深。牛羊馬匹,都到了一年中最為長膘的時候,塔塔爾人能否過得了嚴冬,便須看這一夏能否將牲口養肥,若沒有半點意外,夏天過去時。初生地犢子已經能夠活蹦亂跳了,哪裡還怕入冬後的嚴寒?草原上沒有旱澇之苦,長生天或者薩滿神也不會與牛羊為難,那些草原上的野獸豈敢與塔塔爾的神射手們相抗?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此時望去。處處生機勃發。哪裡有漠北苦寒之地的味道?
孛迭卻沒有這種心情。
草原上長大的好漢子,對這夏天地綠草,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喜愛,但恰是這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也是蒙古諸部最有戰鬥力的時候,冬天裡的漠北,積雪盈尺,人馬寸步難行,反而會平安些,盛夏之際。牛羊肥壯。也是騎軍戰鬥力最強的時候。
連續一個月來,金軍大部精銳已經疲累不堪,忽圖刺所率大軍時分時合,一旦接戰不利,立即遠揚千里,只要金人與塔塔爾諸部稍有鬆懈,則有蒙古鐵騎大舉出擊。擄去人畜無算。讓追擊的金人望草原興嘆。若是金人大軍遠去江南征討,則蒙古遊騎兩三日內即可長驅直入上京周遭。劫掠一番,揚長而去。故是進不得,亦退不得,每年消耗大量兵力在此與蒙古對峙。
孛迭將鏈錘懸在鞍後,信馬由韁,與數十騎親衛緩緩經過一片穹廬,數里之內,牛羊如雲,在草原上游蕩,牧民們看到孛迭經過,皆笑顏相迎,躬身行禮,孛迭卻是滿面愁容,雙手抱在胸前,將一葉青草放在腮邊慢慢咀嚼,渾不知是苦是甜。
“大將軍!”遠處大營方向,一面小小號旗高舉,數旗疾奔而來:“號煙!蒙古來襲!”
為首地金兵一邊大吼,一邊往西一指,果然,一縷若有若無地黑煙在數十里外升起,時斷時續,正是與塔塔人約定的敵襲號煙特點,當下哪裡還敢耽誤,大喝道:“傳令!出擊!”
一聲未已,已經一挾馬腹,率數十騎直撲煙起處而去。那塔塔爾牧民見此,惶懼不安,各自收拾傢伙,只怕一時抵擋不住,好各自逃命,一時之間,穹廬左近人喊馬嘶,呼兒喊娘之聲不絕,卻已經無人去關注金營中數千騎如雷的蹄聲動地而去。
入夜時,草原上再次回覆平靜,孛迭終於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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