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頁)
隻手套,荒唐可笑地把槍托抱在胸前,於是槍身就貼在臉上了。
“我渾身都凍僵了,一點也不聽使喚……手腳都不行啦……”
馬金薩眨巴著眼睛,眼淚流了出來,他的上下牙床互相的碰撞著。淚珠順著臉頰一直滾到扣住下巴的襯帽上。他這副模樣使格拉託科夫大為吃驚。此刻格拉託科夫並不知道:馬金薩的精神之所以這樣萎靡,倒不是由於他肉體上虛弱到了極點,而是由於他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感到內疚和不安……他獨自待在陣地上時,心裡害怕,認為小夥子是日本人、敵人,就開了一槍。這件事弄得他徹底垮了。
“冷靜點,馬金薩!不許哭!”格拉託科夫低聲喝道,又有點憐憫地看著他,但他心裡明白;誰要在這種時候軟弱下去,他就活不成了。於是他繼續說:“最好活動一下,暖暖身子!您聽見嗎,馬金薩?否則你會完蛋的!”
“少尉同志,讓我留下吧,求求您!……”
“不行,馬金薩!您要明白,一個戰士的勇氣不是於生具來的,而是不斷的在戰鬥中培養的!而且你讓誰來替換呢,誰?雅可夫?他是瞄準手,必須留在大炮跟前,一旦需要開炮,你對付不了!懂嗎?”
被點到名的尤利和魯賓已經在壕溝裡,站在格拉託科夫身邊了。他們的軍大衣掃到石頭般的硬泥土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兩個人一言不發,正在專心致志地往衣袋裡塞手榴撣。魯賓把手榴彈插在了武裝帶上,然後背起衝鋒槍,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跺了幾下腳,好象要把土地踩平似的。尤利朝外鋒槍的槍栓上呵著熱氣,把它檢查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格拉託科夫。
格拉託科夫發出命令,同時向尤利點點頭:“你跟他並排走,我和魯賓一起,好吧,前進!”
這時候,火炮邊有人開始活動起來,陣地上隱隱約約地出現了幾個人影。醫護兵和雅可夫兩人抬著小夥子,向旁邊的河岸走去,小夥子的腿被繃帶裹得很粗,簡直粗得出奇。
他們一路貓著腰,小心翼翼的向前搜尋,漸漸地接近像個麵包似的黑忽忽的山包。
“撲通”,馬金薩一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彈坑,發出的聲響嚇得幾人同時向地上臥倒。“該死的,馬金薩!你到底在幹些什麼!”格拉託科夫趴在地上低聲呵斥道。
“對……對不起,少尉同志……”馬金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沮喪之情躍然臉上。
尤利忽然輕輕的碰觸了格拉託科夫一下,悄聲說道:“少尉同志,你聽,好象有什麼聲音!”
格拉託科夫衝馬金薩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凝神傾聽。果然風中傳來輕微的呻吟聲。格拉託科夫一陣激動,心想著“終於找到了”,然後揮揮手,示意大家慢慢前進。不久便找到了那個受了傷的抗聯戰士。而這個戰士顯然已經昏迷了,下意識的發出低沉的呻吟,不過幸虧他非常虛弱,所以他的呻吟聲也很輕微,沒有引來日軍。
格拉託科夫幾人七手八腳的將受傷的戰士抬回了陣地去接受醫治。
不久後,盛傑接到了報告。他很激動,東北抗聯,這是所有中國人聽到都會油然起敬的名詞。它代表著中國不屈的靈魂和東北人民的錚錚鐵骨!不過他還是很謹慎的先讓一個曾經和抗聯打過交道的軍官去“看望”(其實是去確認是不是真的抗聯戰士)了那兩位抗聯戰士。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而且知道了兩人的名字之後,他立刻前去看望他們。
兩位抗聯戰士被安置在發現他們的117師師部的一間民房內。進屋後,盛傑先讓其他人都先出去,說是想和傷員單獨談談。等部下們都出去了,他輕輕的走到那個跑到117師陣地上名叫鍾小山的戰士的床邊坐下。
鍾小山感到了有人,睜開了沉重的眼簾。他驚奇的發現面前坐著的是一個長著典型的亞洲人面孔而且非常年輕的軍官。不過讓他放心的是這人身上的軍服是蘇聯紅軍的軍服,恩?自己看到了什麼?金星?鍾小山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這個軍官的領章竟然有兩顆小金星,一個將軍!雖然無法確定盛傑的確切軍銜,但是他還是清楚金星所代表的意義的。他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盛傑阻止了他,用漢語問候到:“呵呵,你還是躺著吧,鍾小山同志!”說著,向他伸出了右手。
這下鍾小山更是瞪大了雙眼驚愕的望著盛傑:“您……您會說中國話?!”
“呵呵,很驚訝嗎?我的母親是中國人,說漢語不成問題。”盛傑和藹的說道,同時訕訕的收回了伸在半空中的手。他也沒有說謊,他的母親確實是箇中國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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