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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櫻花,只要看到櫻花,就等於看到你母親了。我永遠愛你的母親,深深地愛著,直到我死。
父親似乎在自言自語,他把敦盛攬在了懷中,緊緊地抱著。
你快和我一樣高了。父親看著兒子,驕傲的說著。
兒子,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
敦盛渾身乏力地蜷縮在父親寬闊的懷抱裡,一團溫熱的淚水從眼眶悄悄地滑落出來,打溼了父親的衣襟。
父親,我永遠愛你。
聽到這句話,父親倖福地閉上了眼睛,但永遠都沒有再睜開來。因為他的心口,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柄正握在敦盛的手裡。
對不起,父親,我永遠都愛你,永遠。
然後敦盛從父親的心口抽出了匕首,扔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
父親寬闊的身體倒下了,從父親的心口流出的血蔓延著,很快就鋪滿了整個空曠的房間,滲入了光滑的地板縫隙。敦盛低下了頭,嗅了嗅那血的氣味,於是他有一些頭暈。
他推開了門,對著走廊裡的武士叫喊起來——父親遇刺了,快,抓刺客。
一大群人手忙腳亂地衝了進來,又手忙腳亂地衝了出去追捕那個虛幻如空氣的刺客。那些沉重的腳步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咚咚咚地敲打著敦盛的心臟。
祖先的靈位們以嘲諷地目光靜靜看著這一切,他們保持沉默。
淚水繼續在他的臉上奔流。
十七
我不走。
讓你走你就走。
你現在就殺了我吧。求你了。
平敦盛突然給熊谷直實跪了下來,伸長了白淨的脖子。
十八
荒涼的戰場上,宇治川靜靜地流淌著,全身披掛的熊谷直實象一尊移動的雕像一樣巡邏著,他還是騎著他的大黑馬,天上新月如鉤,寒夜裡許多死人的臉上都結了一層薄霜。
第二天一早,這裡成千上萬的戰死者都將被埋葬。在源家的大營裡,幾個和尚正在做著法事,木魚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散佈在所有死者的臉上。
在月色裡,這景象突然變得很美,直實驚奇於每個死者的表情竟都是那麼安詳。淡淡的月光照亮了這些慘白的臉,在他眼裡逐漸地生動了起來,有的人嘴角還帶著微笑,難道是在快樂中得到死亡的?在這些死人堆裡,他是唯一的生者,卻只有他是痛苦的。
在呼嘯的西風裡,他看到遠處有個人影在緩緩地移動著,時而小心翼翼地走動,時而又伏下身體。難道是有人沒死?或者是鬼魂?那些有關戰場上無頭鬼的傳說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了出來。直實跳下了馬,輕輕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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