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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誰?”
“我是花魚兒!”
村上的人看看婁慶的舉手投足,確實是花魚兒的做派;聽聽婁慶說話的腔口,也確實是花魚兒的聲音。人們都知道,這是鬼附身了,是花魚兒的鬼魂附到婁慶身上了,無不渾身起雞皮疙瘩。
工作隊的人拿根繩子要綁婁慶,說:“婁慶!你清醒一下,不要胡鬧!”
婁慶的身手竟顯出不可思議的敏捷,一蹦一蹦的,躲開幾個人的撕扯,把繩子也奪過來,扔到了臺下。他哭叫著:“你們不能殺我的孩子!他是烈士後代,我是為救工委趙書記才死的呀!”
人們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覷。
婁慶又說:“我有證據呀!不信你們到我家裡去搜,在經堂的後房沿處,從東往西數,第七根椽子的竹筒裡,有我的證件。”
工作隊的人就去搜。花魚兒家的房子是竹竿椽子。他們找到了第七根椽子,用鐵絲彎個勾往裡投,真個勾出來一張桑皮紙。但房子漏,被雨水浸泡幾十年了,桑皮紙上什麼也看不清。
婁慶看把證據找出來了,就呼呼地睡去。他睡了兩天,睡醒後,對前面的事一無所知。
那張紙並不能證明什麼,魯喜還是被槍斃了。
婁慶也因為那次鬼附身的事被懷疑立場有問題,農會主席也被撤了;他只當了不到4個月主席,所以以後的婁慶身上看不到一點兒村幹部的影子。
1987年11月,水北黨史研究有了重大發現:黨史辦在鄰省的檔案館裡,找到了3份水北縣早期黨史資料,其中一份竟是一張黨員登記表,上面寫著:
申請人姓名:李華雲。
曾用名:花魚兒、小三兒。
籍貫:水北縣安鋪鎮第三甲拐屯村。
入黨時間:民國十六年(1927年)六月二十一日。
黨內職務:中國共產黨水北工作整理委員會敵工部長。
……
花魚兒——李華雲,1997年7月1日,被追認為革命烈士。她是大革命時期,水北縣唯一一位革命烈士。
第七章 樹怪人妖
山裡老頭李來坐在公共汽車上,走一會兒就問,市委到沒有?5遍以後,乘務員便不再回答,只是翻翻白眼;又5遍以後,乘務員連白眼也不翻了,只裝沒聽見。一個剛上車的退休幹部坐在李來身邊,有些過意不去,就搭訕說,老人家,到市委幹什麼呀?李來說,我去上訪。老幹部問,這麼大歲數了還上訪啊?李來說,人家都說年輕人來上訪,門衛拉進大門就打,打得什麼時候說不再上訪了,才把你放出來。所以家裡人就商量叫我來了……老幹部笑起來,說前幾年是這樣,現在哪還有這種事啊!現在都講和諧哩。老先生,可別聽有些人瞎說,現在的領導都很親民的……哦,到了到了,老先生快下車!你看左邊那個大門就是市委。
李來趕忙起身,拉著那人的雙手,熱乎地說,謝謝!謝謝!娃兒,你閒了到家去坐啊,城北怪屯的,離城45裡,臥龍山南半坡。路不好走,上級說明年修柏油路哩,修6米寬。鄉長說……乘務員啪啪拍了兩下引擎蓋吼起來,這老頭!你下不下車啊?不下走了,開車!汽車就哼了一聲,渾身一抖。李來這才慌忙鬆了手,連說下下下!下到車底下,又一腳踏著車板,扒著車門往裡伸長脖子交代說,娃兒!怪屯!好找的很!村頭有棵大槐樹,10裡開外都看得見;樹上住的有仙家,夜裡會放光;老爺兒一下山,三五十里內的鳥兒都往那樹上飛,跟著鳥兒走就……
乘務員又拍打引擎蓋,哎呀!你煩人不煩人啊!
閨女,不煩不煩!李來點頭哈腰地說,把頭縮了出來。可他的手卻向車裡禮貌周全地擺了擺。只聽“哐哧”一聲響,車門合上了,一下夾住了他的手脖子,疼得李來尖叫起來。女乘務員這下不厲害了,慌忙跑過來,對不起對不起,老大爺,咋樣咋樣?傷著沒有?
李來向乘務員擺擺手,說,沒事兒閨女,沒事兒!其實手脖子上已經流血了。
李來向前走了幾十米就到了市委門口。大門右邊的圓木礅上站著一個戴大簷帽穿紅筋制服的保安,手拿紅綠小旗,在指揮小轎車進出。李來湊上去問道,同志,人讓進不讓進?保安聚精會神,不理他。這時從左邊跑來另一個保安,攔著他問,幹什麼的幹什麼的?李來說我來找高書記。保安再問,啥事兒?李來摸摸索索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說,我想問個事兒。他把報紙抖抖索索地開啟,擩到保安面前,用手指著說,你看,這個,這個……
保安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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