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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握而已;紫黑色的乳頭卻大,像兩顆熟透的桑葚。謝五來被抽得滿臉滿頭的血,望著小三兒“嘿嘿”笑起來,說:“三兒,你咋不早說?早說二哥就把你那倆桑葚兒吃了。你看現在多可惜!”
警察就又抽了他幾鞭子,罵道:“吃槍子兒吧你!還想吃桑葚兒!”
王榮和謝五來惡名在外,很容易就弄明瞭身份。但小三兒卻是個謎。問她哪裡人,她閉口不答。逼問王榮和謝五來,謝五來問:“三兒,你讓說不讓?”小三兒瞪他一眼,使勁搖搖頭。謝五來就說:“俺弟兒不讓說。”
不說就打。打了一陣兒,又問:“你說不說?”
謝五來仍是那句話:“俺弟兒不讓說。”
警察罵道:“你弟兒讓你死,你就死嗎?”
謝五來說“俺弟兒叫我死,我就死。”
警察說:“放你媽那屁!你弟兒不讓你死,你也得死!”掏出槍,“嘣”地一聲就把謝五來打死了。
警察局的人問怪屯的保長李凹鬥:“你們村有個叫小三兒的女人沒有?”
李凹鬥說沒有。
又問:“那個白朗匪的妹妹叫什麼名字?”
答叫花魚兒。
問,她昨夜在家沒有?
李凹鬥毋庸置疑地肯定說:“在!後半夜我出恭,還聽見木魚響,呱、呱、呱!像水雞兒叫。”
兩天以後,3個人的頭都被割下來,掛在縣城的城門樓上示眾。李凹鬥一看,嚇得屙了一褲子稀屎:他認出其中的一個是花魚兒。
李凹鬥失急,慌忙往家跑。怪屯距縣城45裡,緊趕慢趕,到家也近了黃昏。離村子半里遠,他就聽到花魚兒家傳來了木魚聲,呱!呱!呱!像水雞兒——不,像鬼叫!人死了還敲木魚呀?李凹鬥嚇得頭髮都豎了起來。
李凹鬥硬著頭皮來到了花魚兒家,看見閣樓上花魚兒的經堂門關著,屋裡有昏黃的燈光透出來。他腿有點兒發軟,不敢進,站著問魯喜:“你媽呢?”魯喜是花魚兒的兒子,當時只有5歲。魯喜回答說:“我媽在唸經。”
李凹斗的腿就軟得站不住了,想回頭往外跑,竟不聽使喚。他站著篩了一陣兒糠,心裡想,難道真個有鬼?這怎麼可能呢?就是真的有鬼,我與花魚兒也無冤無仇,並幾次為她遮掩,她也不會害我。這時,他反而戰戰兢兢地想看看花魚兒變成鬼是個什麼樣子。他竟硬著頭皮向閣樓上爬去。
趴在門縫上,李凹鬥看見,經堂裡垂著黃綾子帳幔,帳幔裡坐著塌蒙著眼不忍看世界的觀世音菩薩、地藏菩薩、大勢至菩薩。一對龍鳳燭,3柱迦南香。沒有敲木魚唸經的人,只有一隻雞站在蓮臺上啄食,啄得敲木魚的警山玉杵翹起,落下,翹起,落下……
李凹鬥一屁股墩在地上。
原來花魚兒家有一個極貴重的古物——明代銅漏。這是古人計時用的裝置,驅動計時的不是法條,而是水。讓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擊在一個槓桿上;槓桿的另一頭連著一個刻盤,只要控制水滴的勻速滴落,時間就基本準確的給記錄下來了。只是花魚兒家的這隻銅漏現在不是用來計時,而是用來敲木魚。花魚兒把它改造了,落下來的水滴擊動槓桿,槓桿一動,就有一粒高粱米滾出來。高粱米掉在一隻小勺裡,小勺的另一頭就是敲木魚的錘子。她養了一隻雞,白天餓著,晚上抱出來讓它叨銅漏裡掉出來的高粱米。它一叨,木錘就翹起來了,落下時,就“呱”地一聲敲響了木魚。
李凹鬥看得目瞪口呆。他又問魯喜,你這娃子,騙舅哇?你媽到底上哪兒去啦?
魯喜說,我媽說她到普救寺放生去了。
“這香火是你點的嗎?”
魯喜說,我媽走時交待別讓菩薩斷了香火,別讓雞子晚上餓著。
原來花魚兒也是個大盜!她藏在木魚聲裡,晝伏夜出,神不知鬼不覺,不知偷了多少人家,劫了多少商客!怪道她家僅兩畝薄地,日子卻滋滋潤潤,花衣裳一天一套。
更奇的還在後頭。1950年剿匪反霸,北山一股頑匪讓解放軍一個排全軍覆沒。後來把這幫傢伙抓住了,一百多人。其中就有魯喜。魯喜被押回怪屯,開會公審,準備槍斃。正要綁縛刑場,農會主席婁慶卻像個小腳女人一樣,腳後跟一擰一擰的,跑到臺上,抱住魯喜大哭,一面哭一面說:“兒啊!兒啊!我可憐的兒啊!媽就你這一個兒啊!你不能死啊!”
土改工作隊的領導大喝道:“婁慶!你成何體統!”
婁慶乜斜了媚眼道:“我不是婁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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