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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來生下來後留給了表姐,翠姑始終不甘心,決定要離開五嶺屯,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劉司令跟著建雄屁股後面滿山轉的那些年月裡,聽建雄說了很多山外的事,也滿是嚮往。
1976年下半年,翠姑離開了五嶺屯,變成了劉莎;劉德壯離開了五嶺屯,變成了我所認識的劉司令。
那埋葬了故事的大山裡,某一棵樹下,始終鹹鹹的,因為某個女人在那,整晚地、傻傻站著地滴眼淚……那晚,那般傻傻等待著最後一句簡單告別的翠姑,消失在這個世界。
多言:
糾察的臂章上,直接印著中國人民解放軍XX警備司令部的字樣,由此大家也可以知道,糾察的權力能到一個什麼地步。
怎麼理解呢?其實糾察就是憲兵。但憲兵是資本主義國家的稱謂,咱這邊就叫糾察員,很低調的名字。糾察的職責主要是以下兩個方面:
一是軍隊在區域內的管理,如軍車檢查、紀律監督。
第二個職責便是查軍紀軍容。軍人衣冠不整,糾察給你兩大耳光,是部隊賦予的權力。之後在深圳的一家迪廳裡,我遇到過一次糾察進迪廳檢查。逮著小平頭的便提到門外,要檢查身份證。如果被發現確實是部隊裡的,或武警、消防兵便衣出來玩的,直接就是膠皮棍打到地上,很是氣派。那晚我和小軍、八戒也是一人一個平頭,且塊頭都不小,我和小軍都被查了身份證的。八戒沒查……原因都懂吧,不解釋。
當然,糾察另外還有些比較機動的工作,如特殊時期協助維護地方社會治安、臨時警備勤務。而咱老百姓見到得最多的,就是在高速路上查軍牌車。可別以為那是交警啊!那些大高個,便是糾察。咱共和國的憲兵!
第十二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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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莎姐說完這十幾年前的故事,我陷入了沉默。畢竟人心都不是鐵打的,就算我現在把兇案懷疑的重點放在了他們兄妹身上,但面前這女人、這悲情的故事,卻應該不是捏造。
莎姐說完也沉默了很久,抹了眼角的溼潤,然後說道:“邵波,十幾年了,這事埋在我心裡,我也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離開五蛉屯後,我和我哥便來了你們山東,一直在X城打零工,我們沒有建雄和劉科的地址,那年代也沒電話,一直到1985年,很偶然地才找到了建雄,可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了。然後,我和建雄就像現在一樣,一起就是八年過去了。”
我點點頭,然後抬起頭來,問道:“那劉科沒有問過你孩子的事嗎?”
莎姐回答道:“他並不知道我有小來。”
我“嗯”了一聲。
莎姐又繼續說道:“你現在已經知道這個故事了,你有啥懷疑,有啥想法,你繼續去想去懷疑就是了,總之,劉科的死,和咱沒關係。我也不希望你把我給你說的這些,你又去說給建雄聽,那麼多年前的事情,沒必要提了。”
我點頭,然後說:“那我先出去了!”
我走到門口,咬咬牙,終於一扭頭,問出一句:“莎姐,劉司令怎麼看這事的呢?”
莎姐臉色變了,頓了頓,然後說道:“我哥……他那種沒啥心肺的人,什麼事他又會有啥看法呢?”
我說:“那也是!”開門出去了。
回到房間裡,兄弟們還在為沈公子的事興奮著,我進去裡間,在床上躺下。當晚小軍不在火龍城,八戒因為有點累,已經睡了。我腦海裡有很多疑問,也有很多思緒,自個在那捋了起來。想了想後,我翻過身,衝著旁邊床上和西瓜睡在一起的八戒踹了一腳,八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我直接遞根菸到他嘴上,說:“下去走走!”
八戒表情有點懊惱般,但還是一個翻身,套上衣褲,便跟我往樓下走去。
午夜兩點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我們並排走著。我把莎姐給我說的那十七年前的故事說給了八戒聽,八戒聽得也心裡覺得挺酸楚一般,說:“邵波,要不咱就不去查莎姐和劉司令了吧,也是倆苦命的人。”
我沒回答,反而繼續分析起案子來:“照這麼看,劉司令是完全有動機殺劉科的,因為小來的事,劉司令是知道的。劉科的死目前最大的嫌疑就是劉司令,動機清晰,殺劉科的時間上吻合——借喝醉去洗手間爬到二樓,行兇後再回到一樓飯桌。並且殺人的兇器,峨眉刺!假如我沒分析錯的話,劉司令是有這麼個玩意的。”
八戒問我咋知道劉司令有這東西。我把劉司令筆記本的事給他說了,八戒作出思考狀,半晌,八戒說:“要不咱現在去劉司令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