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沒人答應。我站在那兒等著,同時,握住手槍。這時,樓上響了一聲,然後,又靜了下來。我繃緊了神經。
我再一次把手放在門環上。這時,帕斯突然站在門道。
一剎那,我們互相對視著,都沒有說一句話。她的頭髮散亂,臉很髒,好象剛剛哭過,臉色也紅紅的與往常不一樣。見到我,她十分吃驚,我猜她可能想說點什麼,忽然,她又急速地跑出了屋子。
“我說,帕斯!”我喊道,“帕斯!”
我跟著她跑出門。“帕斯,出了什麼事?內蒂在哪兒?”
她在屋角一閃不見了。
我心中十分不安,不知是否能找到她。這兒到底發生什麼事呢?接著,我又聽到有人在樓上走動。
“威利,”斯圖亞特太太的聲音,“是你嗎?”
“對。”我答應著,“大家都在哪兒?內蒂在哪兒?我要和她說話。”
她沒有回答我。但是,我聽到她走動時衣服發出的沙沙聲。我猜想她就在上面的樓梯平臺上。
我在樓梯口停住了,等待著她能走下樓來。
突然,一種奇怪的聲音傳來。那聲音雜亂無章、語無倫次,
發自沙啞的喉嚨,充滿了苦痛,最後成了一種慟哭。
“我不能,”她說,“我不能。”這就是我唯一能分辨出來的聲音。這聲音使我有點害怕。我幾步跑上二樓。她就在樓梯平臺上。她趴在寢室凌亂的桌子上啜泣著。我從未見過她那樣。一樓烏黑的頭髮不見了,背後是一條大辮子。
當我爬到樓上的平臺時,又傳來了她的聲音:“噢!我必須告訴你,威利!噢!我必須告訴你!”接著她又把頭低下來。於是,噴湧出來的淚水把所有要說的話都淹沒了。
我無話可說,只感到異常驚愕。我靠近她,等待著……
我從來沒有見她哭過,她的手絹溼透了。她一直等候著我。
“我本該活著看到就在今天!”她哭著說,“我寧可讓她千百次地撞死在我腳下。”
我漸漸明白了。
“斯圖亞特夫人,”我清了清嗓子說,“內到底怎麼樣了?”
“我本該活著看到就在今天!”她哽咽著。
我等著,她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
停了一會兒。我已經忘了衣袋裡的手槍。我一言未發,突然,她站在我面前,擦拭著她那紅腫的眼睛說:“威利,她走了!”
“是內蒂嗎?”
“走了!……跑掉了……從家裡跑掉了。噢,威利,威利!她使我們蒙羞!這是罪孽,這是恥辱!”
她猛地撲到我懷裡,附在我的肩頭,又說希望她女兒會撞死在她的面前。
“那,那,”我說著,全身震顫了一下,“她上哪兒去了?”盡力在剋制著自己。當時,她正為自己的悲痛所困擾,我只能摟著她,用我唯一的一句安慰她的話。
“她上哪兒去了?”我第四次問。
“我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噢,威利,她是昨天早上不見的!‘內蒂,’我對她說,‘你今天簡直漂亮極了。’‘好日子要穿好衣服嘛!’她說。這就是她最後對我說的話!威利!這孩子是我喂大的。”
“對,對。可她上哪兒去了?”
我真按奈不住了。
她又哭起來,然後,她斷斷續續地講開了,“她走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她永遠離開了這所房子了。她是笑著走的。”(“開心地走了。”無聲地回應著)‘你早上簡直漂亮極了。’我說,‘漂亮極了。’‘姑娘年輕就該讓她漂亮!’她父親說。接著她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些她藏好的東西。於是,她走了,永遠地離開了。”
她不再抽泣了。
“就該讓姑娘漂亮。”她重複著,“姑娘年輕就該讓她漂亮……,噢!我們可怎麼活喲,威利?……她爸爸沒再提起她,但他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我知道他的傷在心裡。他愛內蒂。他從來沒有像關心內蒂那樣關心過帕斯。可是,她卻傷透了他……”
“她上哪兒去了?”我翻來覆去只問這句話。
“我們不知道。她留下了自己的血。她相信她自己噢,威利,這可讓我們怎麼辦呀!我希望她和我一起埋在我的墳墓裡。”
“但是,”我溼潤了一下嘴唇,慢慢地說,“她可能和別人結婚了。”
“但願如此!我要祈求上帝保佑,威利。我已經祈求上帝寬恕她。他,就是她要嫁的人。”
我急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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