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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妹妹知道她的情,所以,我不得不把我珍貴的信件封好,然後悄悄地透過住在倫敦附近的她的朋友轉給她。
我現在還記得她那時的地址,雖然現在那裡已經變了樣,誰也找不到那些房屋、街道和郊外了。
互相通訊使我們開始疏遠,因為,我們第一次用書信來交流感情。這是在尋找用思想來表達情感。
你一定會理解,當時的思維領域處在一種非常奇怪的狀態。思維受到了不正常的法則的約束。這是由於人們人為地製造、刪改、查禁、扭曲習俗和慣例,利用種種藉口使思想扭曲到令人困惑的地步。直覺使人們對“真理”保持沉默。我是在離奇守舊的狹隘的環境中由母親帶大的。那種環境用某種宗教法則約束你,要求你去遵守某些行為規範,強迫你接受某種社會政治制度下的觀念。而這些與社會生活的現實和需要沒有多大關係。
事實上,母親的宗教確實有股薰衣草和味道,每到星期天,她把所有的該做的事都丟在一邊,包括該洗的衣服和每天必打掃的傢俱。她用精心縫補的黑手套遮住多節的、因經常洗衣而乾裂的手,穿上絲質的舊黑外衣,戴上沒有簷女帽,然後帶我去教堂。我也與以往不同,顯得既乾淨又可愛。我們在教堂裡唱聖歌,行禮拜,聆聽聲音響亮的禱文,然後也聲音響亮地跟著朗讀。
當神父終於邊鞠躬邊無精打采地簡短地說出:“讓我們祝福聖父,祝福聖子!”時,我們一邊站起身,一邊隨著大家發出一聲嘆息,感到又重新精神振奮起來,並得到了新的解脫。
我母親信仰的宗教裡有個地獄。那個地獄裡有一個長著紅捲髮的非常可怕的魔鬼。魔鬼的權力可以和不列顛國王一樣。它極力責備人們肉體上邪惡的慾望。它希望我們相信透過遭受劇烈的痛苦,來簡單而永遠地擺脫我們在這個不幸的世界上遭受的痛苦和煩擾。然而,事實上,這世界的災難沒有盡頭,阿門。實際上,那些長著像翻卷的火焰一樣的紅頭髮魔鬼看起來極有趣。整個故事所具有的訓戒色彩在我出生前就已經淡化了,已經充滿了柔和假想的色彩。我不記得在孩童時代它曾使我充滿恐怖。現在,我知道了所有這一切不過就是我可憐的老媽媽焦燥不安、積滿塵土的臉上的一系列表情。它使她可愛。我想可能是由於我們那位厚道的房客加比塔斯先生奇妙地更換上了牧師的外衣,並且提高了他的嗓門,使它具有伊麗莎白時代祈禱者的大丈夫氣概,這才使我母親對上帝產生了特殊的興趣。她向上帝表現出了過於敏感的順從,並且把上帝與那些名聲敗壞的教士區分開來。事實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想要讓我照她的樣子去做。
我對自己逝去的青春,保持著最強烈的同情以及某種難以言明的妒嫉。我覺得我很難堅持我的寫作,特別當雖人指責我,把我看成一個愚蠢、裝腔作勢、易衝動的高大笨拙的年輕人時。那張舊的照片上的我就是這副樣子。每當我回想到底是什麼使我不間斷地去寫我心愛的人的那些值得紀念的事情時,我承認我在顫抖著……。然而,我希望這一切都不會失敗。
對我來說,內蒂的信極簡單。筆跡稍微顯圓型,字型不太工整,用語也不太好。她的頭兩三封信在使用”親愛的”一詞時,顯出了害羞的情感,而且我記得一開始我有些迷惑。接著,當我理解後,我不禁高興起來,因為她在我的名字下面用了“asthore”一詞,我猜“asthoe”的意思就是“親愛的”。但是,當我表現出興奮時,她的回信又不那麼高興了。
至於我們怎樣以我們年輕拙笨的方式進行爭吵,然後,在未受到邀請的情況下,我在星期天到柴克斯黑爾把事情搞得更糟,以及以後我又如何寫了一封她認為可愛的信,於是,事情又總算有了好轉等等;我不會羅嗦地寫這些事情,讓你們讀來乏味。我也不會向我們講述由於誤解,我們之間出現了動盪的關係。事情都是我挑起的,最終又是我感到後悔,直到現在終於產生了麻煩。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會有某種浪漫親切的時刻,我會非常強烈地愛她。在整個過程中,還會有這樣一種不幸的時刻,當我孤獨地處在黑暗中,我會極強烈地想著她,想著她的眼睛,她的撫摸,她的甜蜜,想著她在時的愉悅。但是,當我坐下來寫作時,我想到的卻是雪萊(注:雪萊:英國詩人。)、柏恩斯(注:柏恩斯:蘇格蘭詩人),我自己,以及其他一些沒有關係的事情。當一個人有騷動中落入愛河時比起根本不曾相愛更難表達。
說到內蒂,我知道她愛的不是我,而是那些有些神秘的人物。我的聲音不能喚起她的激情。於是,我們繼續寫信爭吵。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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