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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用一根慢慢引著的導火線……”
“這個人幹了什麼事?”
“我不是對你說過他槍殺了吉姆·卡納威嗎?”
“他為什麼要槍殺吉姆呢?”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卡納威夜裡走到他房子附近,他就開槍打死了卡納威。你我就談到這裡。你現在可以去把這事打點一下。”
“還有兩個婦女和小孩。連他們也一起幹掉嗎?”
“也要幹掉,不然我們怎樣能幹掉他呢?”
“他們並沒有什麼罪過,連他們一起幹掉,似乎有些難以下手。”
“這話多麼愚蠢?你變卦了嗎?”
“慢著,參議員先生,別急!我什麼時候說過或做過使你認為我不接受身主命令的事呢?不管是也好,非也好,反正由你來定就是了。”
“那麼,你去完成它?”
“當然我去完成它了。”
“什麼時候?”
“啊,你最好給我一兩個晚上時間,我可以看看這所房子,擬定計劃,然後……”
“太好了,”麥金蒂和他握手,說道,“我把這事交給你了。你把訊息帶回來時,我們就要很好慶祝。這正是最後的一著,使他們全都向我們屈膝。”
麥克默多突然接受這樣的委託,不由久久地深思。切斯特·威爾科克斯居住的孤零零的房屋,在鄰近的山谷裡,離這裡有五英里左右。就在這天夜晚,麥克默多獨自一人去為暗殺活動做準備。他偵察完情況回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第二天他去看他的兩個助手曼德斯和賴利,這是兩個鹵莽輕率的年輕人,他們興高采烈,彷彿要去打圍逐鹿一樣。
兩夜以後,他們在鎮外相會,三個人都帶了武器,其中一人帶了一袋採石場用的炸藥。他們來到這所孤零零的房前時,已是半夜兩點鐘。夜裡風勢迅猛,亂雲急馳,半輪明月時隱時現。他們深恐有獵犬出來,十分小心地向前走去,手中的槍機頭大張。可是隻聽疾風怒吼,別無聲息,只見樹枝搖曳,毫無動靜。
麥克默多站在這所孤零零的房屋門外靜聽了一陣,裡面寂靜無聲,便把炸藥包放到門邊,用小刀挖了一個小洞,點燃了導火索,和兩個同夥走到遠處安全地帶,伏在溝裡觀看。炸藥爆炸的轟鳴聲以及房屋倒坍的低沉的隆隆聲,說明他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在這個社團的血腥史上還從來不曾有過這麼幹淨利落的傑作呢。
然而,可惜他們的精心策劃和大膽執行都白費了!原來切斯特·威爾科克斯聽到許多人被害的訊息,知道死酷黨人也要來謀害自己,就在前一天把家搬到比較安全而又無人知曉的地方去了。那裡還有一隊警察防守。炸藥所炸燬的只是一所空房子,而這位剛毅堅強的老海軍陸戰隊上士依然嚴格地管理戴克鋼鐵廠的礦工。
“待我來收拾他,”麥克默多說道,“把他交給我,即使我等他一年,也一定結果他。”
會里的人都對他表示感激和信任,於是這件事就暫時結束了。
幾星期以後,報上報道說,威爾科克斯被人暗殺。而麥克默多在繼續完成他未結束的工作,這已經是人所周知的了。
這就是自由人會所用的一些手法,這就是死酷黨人的所作所為。他們對這一廣袤富庶的地區施行著恐怖的統治,而由於存在著死酷黨人的恐怖行動,長期以來,人們總是提心吊膽地生活著。為什麼用這麼多罪惡的事實來玷汙這些紙張呢?難道我還沒有完全說清這些人和他們的手法嗎?
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已經載入歷史,人們可以從記載裡看到詳細情節。讀者可以在那裡看到,他們還槍殺警察亨特和伊萬斯,因為他們竟斗膽逮捕過兩個死酷黨徒——這兩件暴行是維爾米薩分會策劃的,並且殘忍地殺害了兩名孤立無援手無寸鐵的人;讀者還可以讀到,拉貝太太被槍殺,因為首領麥金蒂命人將她丈夫打得半死,她緊抱著丈夫不放;老詹金斯被害,不久他弟弟也慘遭殺害;詹姆斯·默多克被弄得肢體殘廢;斯塔普霍斯全家被炸;斯坦德魯斯被謀殺;慘案一件接一件地發生在這恐怖的寒冬裡。
陰霾暗無天日地籠罩著恐怖谷。春天來了,溪水潺潺,草木發芽。長時間受到束縛的大自然恢復了生氣;可是生活在恐怖之中的男女卻依然毫無希望。他們頭上的陰雲從未象一八七五年初夏那樣黑暗而令人絕望。
六 危機
恐怖統治達到了頂峰。麥克默多已經被委任為會中的執事,大有希望日後繼麥金蒂做身主的候選人,現在他的同夥都要徵求他的意見,以致沒有他的指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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