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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勞動階層的婦女,有一兩個旅客可能是當地的小業主,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年輕人獨自坐在車廂一角。因為和我們有關的正是這一位,所以值得詳細交代一下。
這個年輕人品宇軒昂,中等身材,不過三十歲左右。一雙富於幽默感的灰色大眼睛,不時好奇地迅速轉動,透過眼鏡打量著周圍的人們。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善於交際、性情坦率的人,熱衷於和一切人交朋友。任何人都可以立即發現他那善於交際的脾氣和愛說話的性格,他頗為機智而經常面帶微笑。但如有人細細地進行觀察,就可以從他雙唇和嘴角看出剛毅果斷、堅韌不拔的神色來,知道這是一個思想深沉的人,這個快活的褐色頭髮的年輕的愛爾蘭人一定會在他進入的社會中好歹使自己出名。
這個年輕人和坐在離他最近的一個礦工搭了一兩句話,但對方話語很少而又粗魯,便因話不投機而默不作聲了,抑鬱不快地凝視著窗外逐漸暗淡下去的景色。
這景色不能令人高興。天色逐漸變暗,山坡上閃著爐火的紅光,礦渣和爐渣堆積如山,隱隱呈現在山坡兩側,煤礦的豎井聳立其上。沿線到處是零零落落的低矮木屋,視窗燈光閃爍,隱約現出起輪廓來。不時顯現的停車站擠滿了面板黝黑的乘客。
維爾米薩區盛產煤鐵的山谷,不是有閒階層和有文化的人們經常來往的地方。這兒到處是為生存而進行最原始搏鬥的嚴竣痕跡,進行著原始的粗笨勞動,從事勞動的是粗野的健壯的工人。
年輕的旅客眺望著這小城鎮的淒涼景象,臉上現出不快和好奇的樣子,說明這地方對他還很陌生。他不時從口袋中掏出一封信來,看看它,在信的空白處潦草地寫下一些字。有一次他從身後掏出一樣東西,很難使人相信這是象他那樣溫文爾雅的人所有的。
那是一支最大號的海軍用左輪手槍。在他把手槍側向燈光時,彈輪上的銅彈閃閃發光,表明槍內裝滿了子彈。他很快把槍放回口袋裡,但已被一個鄰座的工人看到了。
“喂,老兄,”這個工人說道,“你好象有所戒備啊。”
年輕人不自然地笑了笑。
“是啊,”他說道,“在我來的那地方,有時我們需要用它。”
“那是什麼地方呢?”
“我剛從芝加哥來。”
“你對此地還不熟悉吧?”
“是的。”
“你會發現在這裡也用得著它,”這個工人說道。
“啊!果真麼?”年輕人似乎很關心地問道。
“你沒聽說這附近出過事麼?”
“沒有聽到有什麼不正常的事。”
“嗨!這裡出的事多極了,用不多時你就會聽個夠。你為啥事到這裡來的?”
“我聽說這裡願意幹活兒的人總是找得到活兒幹。”
“你是工會里的人麼?”
“當然了。”
“我想,那你也會有活兒乾的。你有朋友嗎?”
“還沒有,不過我是有辦法交朋友的。”
“怎麼個交法呢?”
“我是自由人會的會員,沒有一個城鎮沒有它的分會,只要有分會我就有朋友可交。”
這一席話對對方產生了異常作用,那工人疑慮地向車上其他人掃視了一眼,看到礦工們仍在低聲交談,兩個警察正在打盹。他走過來,緊挨年輕旅客坐下,伸出手來,說道:“把手伸過來。”
兩個人握了握手對暗號。
“我看出你說的是真話。不過還是要弄清楚些好。”
他舉起右手,放到他的右眉邊。年輕人立刻舉起左手,放到左眉邊。
“黑夜是不愉快的,”這個工人說道。
“對旅行的異鄉人,黑夜是不愉快的,”另一個人回答說。
“太好了。我是維爾米薩山谷三四一分會的斯坎倫兄弟。很高興在此地見到你。”
“謝謝你。我是芝加哥二十九分會的約翰·麥克默多兄弟。身主J。H。斯科特。不過我很幸運,這麼快就遇到了一個弟兄。”
“好,附近我們有很多人。你會看到,在維爾米薩山谷,本會勢力雄厚,這是美國任何地方也比不上的。可是我們要有許多象你這樣的小夥子才成。我真不明白象你這樣生氣勃勃的工會會員,為什麼在芝加哥找不到工作。”
“我找到過很多工作呢,”麥克默多說道。
“那你為什麼離開呢?”
麥克默多向警察那麵點頭示意並且笑了笑,說道:“我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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