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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單佔據前世所說的大小興安嶺—東北平原一帶,生存環境較優良,又因和大淼通商往來,故而民生恢復較快。
但南雄單就不同,根據薩朗耶和玄澈的攻守同盟協定,大淼對南雄單形成了封鎖政策,後有北雄單,前有大淼,南雄單的日子過得慘兮兮的,這幾年竟打起戰爭的主意。
再說今年鄭志鐸回京述職,留其獨子鄭關守備。本來忌憚燎原大將軍的南雄單立刻坐不住了前來掠城。鄭關雖從小受鄭志鐸教育,文武雙全,但終究年輕人還是太沖動了,中了南雄單的誘敵之計,致使兩萬大軍全軍覆沒,他也戰死沙場。同時南雄單一路突進殺到西北邊關最後一道屏障——斜陽城下。
獨子的死讓鄭氏夫婦悲痛欲絕。只是一天,鄭志鐸便如同老了十歲,不到五十歲的人卻兩鬢斑白,形容憔悴,鄭夫人更是一病不起。
玄澈想起那個笑起來燦如明日的青年,記得那日遊船之上,青年迎風而立、展臂欲飛之態,一字一言猶在耳邊——
“我要做大將軍,像我父親一樣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
“……雖千萬人,吾往矣!”
“殿下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一將功成萬骨枯’——殿下會這麼想,就一定不會為了自己的私慾而窮兵黷武了。”
“沒關係,殿下等我,等我成為和父親一樣的大將軍的時候,我會用最小的代價為殿下拿下成國!”
“殿下應該多笑笑,殿下笑起來很好看……”
“可是我不喜歡好看,我希望能像父親那樣英武。”
……
多可愛的人,如今也只能埋入黃土之中,朝廷中難得的天真爛漫也只能隨風而去。
想到這裡,玄澈黯然失神。
大殿之上,眾大臣低頭不語,只因皇帝問了一句:“誰願帶兵抗敵?”
皇帝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去,每個人都低垂著頭。
死寂之中一個人站出來。
“我願。”
毫無起伏的語調,清冷的聲音,漠然的語氣——太子!
玄澈直視寶座上的帝王,似乎沒有看到後者鐵青的臉。
“你、你……去?”玄沐羽第一次在大殿上失態,他拍案而起,“朕不準!”
“為何?”玄澈毫不示弱。
玄沐羽氣結:“你是太子!”
“對,我是太子,所以我更不能退縮!”玄澈說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震懾著群臣的心,“我吃百姓種的糧食,穿百姓織的衣物,百姓遭受災難的時候我卻躲在百姓用血汗修建的宮殿裡,我情何以堪!請父皇准許兒臣為國效力、為民除害!”
玄澈跪在殿前,膝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也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父子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玄沐羽又急又氣,玄澈毫不動搖。
最後玄沐羽還是妥協了。
天賜二年,太子北征。
這時候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半大孩子能做到什麼程度,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太子黨內部流露出的更多是擔憂。
東宮——
“四哥,你要去戰場?!”
玄浩一聽訊息就跑來了,他拉著玄澈的衣袖不肯放手。
玄澈只是看他一眼什麼話也不說,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玄浩大叫道:“為什麼,為什麼!四哥為什麼要去戰場,那裡很危險啊!有鄭將軍在,大淼不會有事的不是嗎?四哥不要去!”
玄澈要怎樣解釋:為了一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純粹,為了一時悲憤?為了建立一個軍功在朝中立威,為了緊握權力?為了……離開這個汙穢的皇宮,不想看見那個被陰謀和惡毒薰染得心狠手辣的自己?
玄澈撫上玄浩的臉,感受手中的溫度,輕輕道:“浩,這是四哥必須去承擔的責任。”
玄浩不甘心:“為什麼是四哥的責任?其他哥哥不行嗎?不是還有那些將軍嗎?”
是啊,為什麼呢?
“因為我是太子。”
玄泠來遲一步,只聽到玄澈用悠悠的語氣說出這句話,這一刻似乎有一縷名為哀傷的情緒從那張精緻無雙的臉上滑落,化作一聲嘆息碎在空氣中。
離京那日皇帝親自來送。玄澈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披銀色鎧甲,精緻的面容籠罩著肅殺之氣,舉手投足之間竟已像一名軍人。
“陛下請放心,老臣縱死也會護得太子周全!”
“陛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