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 頁)
著。”
王述之微露嘲諷,笑道:“還沒走?”
“是,夏太守說是要向丞相當面請罪。”
“讓他進來罷。”
夏知章早已跪得雙膝發麻,幾乎失了直覺,身子也凍得直打哆嗦,起身後偷偷在膝上揉了半晌才漸能走路,進屋後目光朝榻上的司馬嶸掃了一眼,心驚不已,再次跪地長揖:“下官治郡不當,竟讓宵小之徒作惡,害丞相與晏清公子受驚,是下官之罪,下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丞相與晏清公子一個交代!”
王述之在司馬嶸身旁坐下,含笑道:“夏大人快快請起,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到你的頭上,實在是本相大意啊,想不到遊個太湖也能遭遇刺客,若是夏大人留在船上,怕是也要遭罪啊!”
夏知章一聽,心中敲鼓敲得更為厲害,事情如此湊巧,自己被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好暗中抹了把冷汗,恭敬道:“看來賊人對下官與丞相的行蹤觀察密切,下官這就回去親自監督此案。”
“嗯。”王述之不辨喜怒地應了一聲。
夏知章又朝司馬嶸覷了一眼,見他眸色清冷地打量自己,心裡不由咯噔一聲,上前兩步再次跪地,恭敬之色更甚:“晏清公子受了傷,下官難辭其咎,望晏清公子給下官一個恕罪的機會,到寒舍來休養身子,下官必會盡心盡力……”
“夏大人折煞在下了。”司馬嶸打斷他的話,“在下為丞相效力,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當不得如此大禮。”
夏知章聽得愣住,心中更為詫異,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只好唯唯應是。
司馬嶸又道:“在下有傷在身,怕是無法起身相扶,夏大人請起。”
夏知章原本就覺得他不似一般人,此時再聽他這說話的語氣,心中更是惴惴,雖聽他自稱草民,卻反倒對先前的猜測更加篤定,站起身後只覺得後背一陣涼意,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王述之勾著唇角看他,眼中的笑意透著玩味:“天色已晚,夏大人還是早些回去罷,不將此事徹查清楚,本相帶著晏清去府上休養怕是也不安心,還給大人增添麻煩。”
夏知章連連點頭,遂拱手告辭。
王述之揚聲道:“裴亮,你派兩個人陪同夏大人回府。”說著又對夏知章笑了笑,“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使喚他們,不必客氣。”
夏知章哪裡不知那兩人是去盯著的自己的,卻也不敢多說什麼,臨走時又不著痕跡地朝司馬嶸瞟了一眼,見他抬眼掃過來,忙收回目光。
夏知章離開後,王述之這才開始過問刺客一事:“都審出些什麼了?”
裴亮道:“刺客招供,說是受了夏永思的指使,夏永思為夏知章的侄兒,至於為何要行刺,卻死活都審不出來了,想必他們只是聽命行事,並不清楚其中原委。”
司馬嶸聽得疑惑:“夏永思與丞相可曾有恩怨?”
王述之沉眼凝思片刻:“夏氏與我素無恩怨,此事必有蹊蹺,裴亮,你去嚴查夏永思,不得聲張。”
“是。”
裴亮領命而去,第二日暫無動靜,倒是夏知章跌跌撞撞跑過來,幾乎痛哭流涕,開口便替夏永思求情:“侄兒年少糊塗犯下大錯,望丞相網開一面,饒他死罪,只要留他一條命在,下官甘願做牛做馬報答丞相!”
王述之見他未耍花樣,且老實交代,對他本人的懷疑褪去幾分,不過面上仍是冷淡:“夏大人可是在說笑?夏永思此次可是謀劃縝密,本相與晏清歷經重重危險逃出生天,可不是為了寬恕如此心腸歹毒之人。”
夏知章聽得面如白紙,匍匐在地:“下官兄長早故,只剩這一條血脈,下官實在是……實在是……”說著便哽咽起來。
“你侄兒的命是命,本相與晏清的命便不是命了?那刀再深半寸,晏清此時恐怕就不是臥在榻上了!”
夏知章聽出他的怒氣,一顆心重重墜下去,面露絕望。
王述之話鋒一轉,輕輕笑了笑:“不過本相與夏氏素無恩怨,夏大人不妨讓他從實招來,受何人所託,聽何人指使,務必交代清楚,如此一來,別說免其死罪,便是減輕罪責也未嘗不可。”
夏知章許是急得狠了,竟未往這一層上面想,聞言又驚又喜,連連應聲後匆忙告辭。
王述之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半晌後將窗子合上,回身坐在榻旁看著司馬嶸:“待此事了結,我們便上路,回到會稽有人照顧,更便於養傷,背上還疼麼?”
司馬嶸枕著錦被趴臥了許久,實在是累得慌,正想讓他扶著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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