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3 頁)
身上的香氣燻得再打一個噴嚏,連忙就勢倒在王亭身上,換一邊袖子把臉擋住。
此時夜色正濃,畫舫四周掛著數串燈籠,卻依然朦朧昏沉,司馬嶸雖然比王述之身量略小,但橫七豎八地靠在王亭身上也不怎麼瞧得出來,很順利地矇混過去。
王亭雖然對吳曾客氣,但他畢竟是丞相身邊伺候的,此時一顆心穩進了肚子,自然不用再多給面子,只交代了一聲便扶著人上岸,在另外幾人的護送下朝馬車方向走去。
美人與吳曾只能目送他們離開,俱是一臉遺憾。
一上馬車,司馬嶸立刻將袖子放下,神色冷凝,伸手朝外面指了指:“快安排人在附近迎候丞相,別讓他去畫舫。”
“是。”王亭應了一聲,連忙打發人去王述之回來的必經之地守著,打發完愣了一下,回頭看著司馬嶸直撓頭。
司馬嶸捏著鼻子看他,甕聲道:“怎麼了?”
王亭總覺得自己剛剛那一聲“是”應得很不對勁,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嘿嘿笑著衝他比了比大拇指:“王遲,你方才太有氣勢了!我都差點將你當成丞相。”
司馬嶸笑得高深莫測,在他肩上拍拍:“不裝得像點怎麼把人糊弄過去?”
王亭連連點頭,忙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回丞相府。
王述之半道上得了訊息,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撥轉馬頭岔到另一條路上。
跟在身後的一名扈從驅馬上前,低聲道:“丞相,恕屬下多言,這王遲看起來極為聰明,實在不像是在陸府為奴的,您可要當心些。”
王述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的確不像,伺候人都不會,反倒對琴棋書畫得心應手。陸太守與我王氏共乘一船,你覺得他送這麼聰明的人過來,是何原因?”
“這……屬下愚鈍,一時猜不出。”
“不礙事,陸太守自有他的用意,但絕不是針對我王氏,不然王遲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示出自己長處。”王述之略微沉吟,又道,“趁著陸太守在京,兩日後邀他過府一敘。”
“是。”
丞相府內,司馬嶸已洗去一身酒漬,開始努力回憶這段時間京中發生的事,可惜三年過去了,想要理清楚也並不容易,一時倒有些猜不出王述之今晚究竟做什麼去了,正在費勁琢磨時便聽到外面傳來動靜,連忙起身走出去。
王述之眼帶笑意,擺手免了他的行禮,頗為高興地抬腳進屋,口中讚道:“做得好!”
“多謝丞相!”司馬嶸跟進去替他沏茶。
王述之坐下來,動了動腳踝長嘆一聲:“衣裳小一些倒是無妨,鞋緊了可真是受罪。”
司馬嶸朝他腳上看了看:“小人再長三年或許就能趕上丞相了,到那時必不會再給丞相小鞋穿。”
王述之聽得笑起來,接過他手中的茶淺酌一口,略一品味,抬眼瞥向他:“王遲,你這茶藝也是在太守府學來的?”
“是。”
“唔……看來太守府是塊寶地啊!”王述之又飲了一口,神情頗為讚賞,又道,“今晚被攔下來的可是吳曾?”
“回丞相,小人是聽他這麼自稱的。”
“你怎知要攔住他?”
司馬嶸一頓,面不改色道:“小人聽到王亭在外面出聲阻攔才明白過來,再說丞相讓小人替您坐在裡面,總歸要小心一些才好。”
“嗯。”王述之點點頭,站起身環顧四周,“我的衣裳呢?”
司馬嶸轉身將他的沉香如意取過來交到他面前,回道:“小人一時情急往身上倒了些酒,衣裳已經沾了酒漬,打算明日送到後面去洗。”
王述之點點頭沒接如意,只隨手朝案上點了點:“放那兒罷,過來服侍我沐浴。”
司馬嶸差點沒站穩,驚訝地看著他,見他回頭看過來,連忙垂下眼睫,十分順從地跟上去,到了熱氣蒸騰的池子旁邊,上前替他寬衣解帶。
王述之張開雙臂,“唔”了一聲:“不會伺候人吶。”
司馬嶸暗自咬牙。
他原本想著既然撈回一條命,再怎麼落魄都不要緊,以前做廢人的日子都忍過來了,還怕做下人不成?
可這會兒看到王述之一臉嫌棄的模樣,差點就想將他臉朝下摁在水裡,心中憤恨道:有朝一日待我回宮,叫你連本帶利還回來!
王述之周身線條緊實,沒有半絲文人的弱架子,司馬嶸斜著眼打量他腰腹,待他進入水中才收回視線,跪坐在他身側有些無從下手,只好拿著木勺胡亂舀點水往他身上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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