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2 頁)
著往西邊追過去,好在繞著湖比不得他們在水上來得快,只是這船有了縫隙,堵是堵不住的,終究沒能支撐到岸邊,在離岸數丈遠處徹底沉沒。
司馬嶸本就不通水性,更何況又受了傷,最終是讓幾名護衛扛著遊向岸邊的,即便如此,胸口觸及冰冷的水面,還是被凍得不輕,上岸後面色更為慘白,只剩下打哆嗦的力氣,讓同樣一身溼透的王述之伸手抱住,最終支撐不住,靠在他肩上暈過去。
“啪嗒——”地上傳來一聲輕響。
王述之正巧低頭,見他手指一鬆,握住的笛子掉在地上,愣了一下,心口忽地漲起潮水,忙將他打橫抱起,深深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將笛子撿起來,派人速去前面尋醫館。”
“是。”裴亮應了一聲,撿起笛子,吩咐妥當,急忙帶著剩下的人跟上去,朝司馬嶸看了一眼,道,“丞相,就由屬下來吧。”
“不必。”
幾人匆匆忙忙入了醫館,早有大夫受囑託迎上來,一陣人仰馬翻的忙亂過後,王述之緊緊盯著司馬嶸蒼白的臉,問道:“傷勢如何?”
大夫見他們衣著考究便知地位不低,自然診治得盡心盡力,恭敬回道:“這位公子失血過多,好在未曾傷及五內,並無大礙,老夫這就開一些藥,將養一段時日便可痊癒。”
王述之心絃一鬆,閉了閉眼,點點頭:“嗯,你們都出去罷。”
眾人退散,室內恢復寂靜,王述之在榻旁坐下,細看司馬嶸昏睡中沉靜的眉眼,忍不住抬手在他額角輕輕摩挲,盯著他看了半晌,俯身貼向他的雙唇,卻在即將觸碰時頓住,最後輕輕嘆息一聲,眼神複雜,心口滋味難辨,只在他眼角淺淺印了一記。
天色擦黑,裴亮從外面走了進來,抱拳道:“丞相,夏太守求見。”
王述之眸底驟冷,目光從司馬嶸臉上移開,坐直身子沉默片刻,問道:“他怎麼尋過來的?”
“說是回到湖邊看不見人,發覺異樣,遂命人四處尋找,最後得了訊息,才找到醫館來。”
“他可曾說什麼?”
“他只問出了何事。”
王述之冷笑:“回他的話,就說有人行刺本相。”
“是。”裴亮應了一聲,離開沒多久又回來,道,“夏太守已經命人去查,不過眼下他仍在外頭,說要當面請罪。”
“唔……”王述之挑眉,“那就讓他候著罷,本相不得空。”
“是。”裴亮聽他語氣平淡,卻知他這是動了怒,不由朝司馬嶸看了一眼,想著這躺在榻上的人一時半刻怕是醒不過來,丞相必定不會給夏知章好臉色,便出去回了話。
夏知章面色大變,只覺得後心沁出一大片冷汗,抬袖擦擦額頭,小聲問道:“丞相傷得可重?”
裴亮想著今日的種種驚險,面色也十分難看:“丞相併未受傷,受傷的是晏清公子。”
夏知章一聽暗暗鬆了口氣,“那就好”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又生生止住。
裴亮斜了他一眼,冷笑:“晏清公子受了傷,怕是比丞相受傷的後果更為嚴重,夏大人該回去好好徹查才是。”
夏知章一聽,後背再次緊繃,戰戰兢兢道:“已經著人徹查了,必會給丞相一個交代!只是……晏清公子亦是姓王,他可是丞相至親?”
“目前來看,不是。”
“……”夏知章聽得雲裡霧裡,再次擦擦冷汗,“那晏清公子……郡望何處?”
“丞相也不知。”
“……”夏知章定了定神,想著這王晏清似乎比丞相還尊貴,又如此神秘,不免一陣猜測,越猜越是心驚,最後差點老淚縱橫,便掀了衣襬跪在臺階下,“下官待丞相出來再向他請罪。”
這一跪便跪到深夜,王述之始終未曾露面,只守著司馬嶸,等得心緒難安時,轉身去挑亮燭芯,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哼,差點將燭臺打翻,急忙轉身衝過去,驚喜道:“晏清,你醒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