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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明接回斷骨。鷗明大喝一聲:“且慢!”姚鏗倪一震,鷗明冷聲說道:“我鷗明的身子縱然再是低賤,也不能讓你萬獸山莊的人說打折就打折,說接回就接回的!”
姚鏗倪頗為尷尬,站直了身子哭笑不得。姚馥馨忍不住皺起鼻子低聲嘀咕道:“不知好歹!”姚鏗倪沉聲喝道:“馨兒,不得無禮!”
鷗明朝著傷腿,努了努嘴,說道:“爹爹!”歐荀生心知這個兒子最是倔強,嘆了口氣,伸手在鷗明腿上摸了幾摸,探明傷情,咔吧幾聲,將斷腿接回。張鶴年早已召來莊丁,拿了傷藥、木板、繃帶交給歐荀生,歐荀生接了過去,神色複雜,道了聲謝,先敷了消腫去痛的傷藥,然後將斷腿包紮固定起來。又將鷗明抱起,找個椅子讓鷗明坐好。
待一切妥當,歐荀生這才對著姚鏗倪抱拳說道:“犬子莽撞無禮,冒犯莊主虎威,老朽這裡待他謝罪了!”
姚鏗倪見他面色不愉,忙連聲說道:“姚某平日裡御下不嚴,怠慢了貴客,還請恕罪才是啊!”說畢,便請歐荀生、熊化松、白宏慶落座,又見梁康呆立在旁,便也請他坐了下來。這才沉聲喝道:“鶴年,平日裡你做事也算穩妥,今日怎地如此莽撞,竟然下了如此重手!”
張鶴年正欲上前回話,姚馥馨卻搶先說道:“這個鷗明出言不遜,侮辱爹爹您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又暗中偷襲於我!害得梁康身中劇毒,這樣的卑鄙小人,打斷他的雙腿還是客氣的了!”
姚鏗倪勃然大怒,大聲喝道:“住嘴!我平日裡怎麼教你的?誰人背後無人論,誰人背後不論人!只要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別人怎麼說又怎能顧得了這麼許多?”
姚馥馨見他如此疾言厲色,心中一陣委屈,眼中淚光瑩然,大聲辯道:“那梁康呢?他中了劇毒,都是這個鷗明害的!他若不是為了救我,怎會……怎會……”說著,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姚鏗倪對這個女兒素來寵愛,此時見她落淚,便不忍再過斥責,重重哼了一聲,轉頭向梁康看去,只見他面罩黑氣,神情疲懶,顯是中毒已深。便對歐荀生說道:“歐兄,這孩子乃是嶗山派的門人,卻傷在賢侄手上,還請歐兄討來解藥,救他性命!”
歐荀生老臉一紅,江湖之中使用淬毒兵器乃是十分丟臉之事,名門正派中人尤其忌諱。使用淬毒兵刃就是擺明自己身手不如對方,鷗明此舉不啻是扇了華山派一記重重的耳光!歐荀生強忍怒氣,衝著鷗明喝道:“逆子,還不快點把解藥交出來!”
鷗明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逆父命,猶豫片刻,方才說道:“這解藥孩兒並未帶在身上,不過藥方倒還記得。”隨即便說出一串藥名以及劑量,張鶴年一一默記在心,然後召來莊丁,細細叮囑一番,命他到薛郎中的醫館按方抓藥,速速煎治。莊丁領命而去,張鶴年回身之際,突然瞥見鷗明面露得意之色,心中一動:“莫非他在這藥方中做了什麼手腳不成?若真如此,豈不害了梁康性命!”
想到這裡,張鶴年微一思忖已有計較,走到堂下,撕下一截衣襟,將跌落在地的判官筆包住,拿了起來,送到鷗明面前,說道:“似這般惡毒的兵器,看了都讓人心驚,歐大俠還是收起來了吧!”他將“大俠”二字說得極重,滿是諷刺的意味。
鷗明冷哼一聲,接過判官筆,揣入懷中,張鶴年釋然一笑,收回包裹判官筆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摺疊起來,然後對姚鏗倪說道:“莊主,這解藥事關梁少俠的生死,非同小可,鶴年還親自去醫館走一趟吧!”
姚鏗倪點了點頭,張鶴年又衝歐荀生、熊化松、白宏慶、梁康抱了抱拳,告辭離去,唯獨對鷗明視而不見,鷗明見他有意落自己面子,心中更是怨恨,奈何武功不及對方,又有嚴父在旁,只得忍下胸中惡氣,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自姚鏗倪一進山莊,熊化松便暗自留心觀察,只覺姚鏗倪儒雅有禮,風度舉止皆是一副高人模樣,不似恃強凌弱之人。且熊化柏的師尊——歐荀生又與他相攜入莊,看那模樣竟是相識頗深。這樣的人物又怎會無故出手打傷熊化柏?熊化松心中一陣狐疑,語氣之中便多了幾分敬意,說道:“姚前輩……”
姚鏗倪擺了擺手,搖頭說道:“熊大俠萬萬不可如此客套,你我平輩論交,直呼其名便可,前輩二字決不敢當!”
歐荀生聽了,愁眉稍展,忍不住笑道:“老妖,你也忒過客氣了!你與他的師伯便是平輩論交,與他又是平輩論交,那化松與他師尊豈不成了平輩?便是赤陽答應,老夫也不能答應!當真如此,老夫豈不與弟子的兄弟成了平輩,你莫搞得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