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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參加完姚鏗倪精心為他準備的答謝晚宴之後,興味索然的回到房內,也不寬衣,頹然倒在床上。
晚宴非常隆重,姚鏗倪不但請來了附近的鄉紳名流,更特意請來一個有名的雜耍班子,不過姚馥馨始終沒有露面。在宴會之後,眾人一起觀看演出,好生熱鬧,偏偏主客梁康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演出還沒結束,便告罪離去。
張鶴年看著梁康獨自離去的背影,皺眉說道:“莊主,我看這梁少俠似乎對人情世故全然不懂!嶗山派最重禮數,怎地出了他這般特立獨行的弟子!”
姚鏗倪眯著眼睛,笑道:“少年張狂,本該如此!倒是你這幾年圓滑處事,老練了不少,哪還有當年冷眼群雄,桀驁不馴的豪情!”
張鶴年老臉一紅:“當年我是孑然一身,無所牽掛,便由著性子胡鬧!只是現在我已投身萬獸山莊,行事自然便有了顧慮,不能丟了山莊臉面!”
姚鏗倪伸手在張鶴年肩頭重重拍了一記:“不過,從前些日子你與鷗明那一掌賭約裡,我倒又看到了你身上那久違了的橫行無忌!”
張鶴年歉然說道:“鶴年莽撞,幸虧莊主來的及時,不然鶴年定然取了他的性命,就怕莊主在鷗大俠面前不好做人!”
姚鏗倪怫然不悅:“鶴年你又何須道歉?!男子漢大丈夫自當恣意行事,快意恩仇!怎能心存顧忌,畏首畏尾?你便是殺了那鷗明我也不會責怪於你,最多和華山派結下樑子!那又如何,難道我萬獸山莊還怕了他們不成?”
張鶴年大訝,莊主素來為人謙和,若有爭端往往能以德報怨,今天怎麼說出這般狂妄不羈的話來!
姚鏗倪臉色泛紅,眯著眼睛,斜睨了張鶴年一眼,笑道:“你莫非當我已經喝醉了!?”
“莊主遇到梁少俠這般既仁義又直爽的少年英雄,自然高興,難免多喝兩杯。”
“不是,我沒喝醉!”姚鏗倪伸出食指左右擺了兩擺:“不過樑康這小子,我倒是真的喜歡!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張鶴年搖了搖頭。
姚鏗倪哈哈一笑:“那你可知為何當年我不惜觸犯眾怒,也要將你救下,並把你帶回莊來?”
張鶴年臉上露出感激:“莊主說過,那是因為我性子坦誠率真,不似他人虛偽!”
“可惜!如今你也學得圓滑世故了!”
姚鏗倪也不給他辯解機會,繼續說道:“我生平最喜豢養野獸,你看這些野獸雖然兇殘,但一切所為全憑本能,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沒有陰謀詭計、沒有虛情假意,哪像與人相處這麼複雜?人人都戴著好幾副面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將真實的自我隱藏在眾多面具之後,處處提防,為了榮華富貴出賣親友、恃強凌弱,又貪婪自私,所睡不過一床之地,所食不過一碗之米,卻置下廣廈晚間,酒池肉林。腐朽奢靡,全然不顧他人缺衣少食、窮困潦倒!”
姚鏗倪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鄙視之意:“這世間萬千生靈,就屬人類最為可恨,若是少了人類,這世界只怕才能得到真正安樂祥和!”
張鶴年心中大駭,不曾想姚鏗倪竟存了這般偏激的想法!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你看這梁康,性情全不掩飾,這次晚宴見馨兒不在,便悶悶不樂,全然不顧他人!實乃真性情的奇男子!”
張鶴年啞然:“莊主莫非要撮合他們二人?”
姚鏗倪眼中已滿是醉意:“只是這梁康莫要讓我失望才好!”
梁康躺在床上,全無睡意,眼前不斷浮現姚馥馨轉身離去的情景:那悽婉的面容、失落的眼神不斷縈繞腦海,揮之不去。
梁康yongli搖了搖腦袋,努力將心思轉到修煉上來。正要冥想,忽聽窗外傳來一聲低沉的獸吼,聲音雄渾,竟如近在耳畔,梁康大驚:“莫非是什麼兇獸逃出鐵籠了不成!”
獸吼不斷,低沉有力,梁康嚇得不敢動彈,生怕那兇獸知道屋內有人,竟破窗而入。他天殘訣已練到“搬運”初段,原也算得是個高手,但他竟是沒有半點“高手”的覺悟,被本能的對野獸的恐懼支配,他躺在床上,噤若寒蟬,哪敢發出半點聲響。
那兇獸嗷嘯幾聲,似乎感到不耐,竟在關閉的木窗上敲了幾下,也不知它是用鐵尾還是利爪,梁康大感奇怪,此時外面獸吼再度傳來,梁康凝神細聽,只覺那吼聲竟是從未聽過,非虎非獅,且吼叫竟是抑揚頓挫,音階分明。不像尋常獅吼虎嘯,只是是簡單的揚嗓大嚎。那吼叫之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有時音節簡短,有時發音較長,竟似一種獸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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