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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陽城的陽光依舊和煦而溫暖,紅塵的喧囂似乎千古不變。在這氣勢恢宏的大城裡,熙攘的人群,人們表情平靜,腳步悠閒。寬闊的石板大道上,或高或矮,錯落有致的屹立在道路兩側,所有的建築都是青色的方磚砌成,紅瓦飛甍中,訴說著離陽的滄桑與古老。城外,恢弘而浩大
現在這正是上午時分,所有的店鋪都已開門,各色的幌子飄舞在半空中,嘩啦啦的響著,昭示它們已經準備好迎接今天的貴客,而街道小巷的兩側,各式各樣的小攤,縱橫叫錯的擺放著,賣小吃的,耍雜耍的,捏糖人的,五花八門,各種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相映成趣。
好一派紅塵繁華!
只是少了些什麼吧,那些人,那些刻骨銘心的記得!隨著光陰的侵蝕,早已無聲無息了,人總是這樣,越想記得,卻越是忘記。
紅塵俗世的種種,因其獨有的魅力,就那樣千百年來成為多少修真人魂牽夢縈的地方,可是回不去了,怎麼樣也回不去了!若為塵世人,何必羨神仙!
在寬闊的大道上,一個人影飛也似的向前方湧動的人群疾奔而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嚷著:“閃閃閃閃——,若衝撞了各位,小子我可擔待不起!——”說著一頭就往人群裡扎。
隨著這人冒冒失失的橫衝直撞,許多人躲閃不及都被他撞了個滿懷,他連頭也不回,只是連說:“抱歉——抱歉——”說著說著,人早已沒了蹤跡,人群中免不得傳來一陣的叫罵聲:“這是誰家的野小子啊?這麼冒失!”
果真是個只有十歲左右的男孩,他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擦著滿頭的大汗,也不知這樣年紀的小孩子,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這麼著急。但見他撒開腳丫子急速的飛奔著,身上的衣服因為熱汗直淌,早已溼透,這男孩還是飛也似的往前跑著。
這男孩一直跑出城門去,抬頭看了看東面不遠處的一座紅色舊房子,這才慢下腳步。臉上顯現出垂頭喪氣的樣子,低著頭慢吞吞的往那紅色房前走去,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這次上私塾又遲到了,先生又該打我手心了。”
小男孩磨磨蹭蹭的來到這紅色私塾的門前,只見一個上了年齡,鬚髮皆白老夫子正站在門前,衝著他怒目而視,見他來了,不由的勃然大怒道:“齊逸之,什麼時辰了?說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
這個喚作齊逸之的男孩,衝著這老夫子諂媚的嘿嘿一笑道:“這個月第十二次了!”
老夫子不聽則可,聽完更是大怒道:“還有臉說十二次了,今天是這個月的第幾天了?”
齊逸之聞聽,臉更紅了,把頭一低小聲嘟囔道:“今天是這個月的第十二天……”
老夫子氣的胸前的白鬍子都撅起多高,跳腳罵道:“你這猴崽子,天天遲到,弄得所有的人都要等著你才能開講!十二天沒一天按時到的,你說吧,是戒尺還是倒立!”
原來這老夫子姓李,是這離陽城遠近聞名的大儒,對於淘氣搗蛋的孩童,他有兩種懲罰方式,一是戒尺打手,二是倒立半個時辰。
齊逸之聽罷,連忙衝李老夫子作揖,口中求饒道:“老先生饒了小子吧,倒立半個時辰,莫說半個時辰,就是一刻鐘,小子也堅持不了啊!”
李老夫子怒氣未消道:“那就是戒尺了,遲到一次打兩下,遲到十二次,那就是二十四下,小西,把我的戒尺拿來!”
私塾裡面有個瘦巴巴的男孩子應了一聲,連忙跑去後堂去了,私塾裡還坐著十幾名孩子,有男有女,聽到老夫子要去請法寶(在孩子的眼裡,這戒尺可是威力巨大的法寶),頓時像炸開鍋了一樣,議論紛紛,有替齊逸之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有扒在私塾門邊看熱鬧的,還有一個小胖子推推旁邊一個白淨的男孩道:“哎哎哎——,敢不敢打個賭?”
那白淨男孩一邊向外看著情況,一邊問道:“打賭?打什麼賭?”
小胖子嘿嘿一笑,道:“猜猜齊逸之捱到幾板子的時候會哭鼻子啊?”
…………
李老夫子忽聽得私塾內一陣的喧譁大亂,就知道這群孩童在議論紛紛,他鼻子只一哼,所有的孩子全部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不多時,那瘦巴巴的小男孩捧著一把古銅色的戒尺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給李老夫子,然後眼角的餘光瞅了瞅站在一邊的齊逸之,那眼光中頗有同情之意,齊逸之也看著他,不出聲只張嘴的說了一句什麼,看嘴型說的是:“你還真跑去拿了啊!”
那瘦巴巴的男孩一聳肩,表示無能為力,然後快速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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