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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管、舊報紙和一些空瓶子被收集在一個紙箱子裡,唯一的一個軟墊子上補了一個很拙劣的補丁。櫃子上放了幾瓶新買來的藥,充分顯示了這間屋的主人身體不太好。
“如果餘飛不是自殺的,”白赤清了清嗓子,說,“那現場就是偽裝的。偽裝成那個樣子,很可能兇手是把他勒死後再擺到床上,用床頭的柱子繞著繩子再放進他的腦袋,做出一個自殺的現場。但問題是,一般犯人在勒死被害人後採取的偽裝方法是吊死——懸樑自盡,這也符合很多自殺者的心態。很少有自殺的人想出一個這樣的方法殺死自己……但為什麼,我是說如果是他殺的話,兇手為什麼要這樣煞費苦心地把屍體放到床上?仔細研究這個問題之後,我就懷疑到了你。”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白赤看了看對方的表情,說:“因為體力有限,如果要做成懸樑自盡的樣子,你至少要把屍體抱到凳子上,再把頭掛在繩子裡。但你做不到,餘飛就算死了他也是具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很壯實的屍體,你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所以只好把屍體放到床上……你,沒有什麼要說嗎?”
他無力地看看窗外,始終沒有正視面前這位的眼睛,然後,用細小的聲音說:“他,不是寫了遺書嗎?”
“是的,字是餘飛本人的沒錯,每字每句都是他親手而且心甘情願地寫的,是在他不知道你要殺死他的情況下寫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寫遺書?”他毫無自信地說。
“你叫他寫的。”
“我能支配他嗎?”他的聲音裡已經帶著些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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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殺後餘生(6)
“那張叫做‘遺書’的紙,之所以警察們理解為遺書,是因為它被放在屍體旁邊。如果換了在其他任何場合,任何人都不會認為那是一封遺書……你應該明白的。”
他靜靜地坐著,唯一隻感覺到了胸口的心跳。
我,還能說什麼嗎?我,也不想再辯解。
那個叫做白赤的年輕人突然站起來,說:“我們的談話就到這裡吧。”然後,他快步地走出這個家。
他以為他會面臨一番激烈的唇槍舌劍再被帶到公安局。沒想到,那個人說完這些話後就走了。意料之外的結局,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這時,窗子遮住陽光的部分變成影子照在地上。多好的天氣啊。他眯著的眼睛,像穿透了牆壁一樣,直擊隔壁當晚發生的事。
那天下午,惡魔來到他家,伸手向他要2萬塊錢。兩年來被惡魔無條件地勒索,他的存款早就所剩無幾,每次惡魔都是幾百塊幾百塊地要,從來沒有要過這次那麼多。他自己過著相當清貧節儉的生活,對於惡魔的勒索已經軟弱地預設了,只要自己拿得出來都會給。但這次2萬塊,已經遠遠超出他能負荷的金額。惡魔也猜到他這個窮傢伙要拿出那麼多錢很困難,便叫他去籌措。那個時候,謀殺的念頭就出來了。其實他早就該知道,惡魔的嘴是個無底洞,永遠不可能填滿。於是,他答應了2萬塊的要求。
他說:“我已經沒有錢了。我去向親戚借,但我也不可能還得起他們,以後再借也不可能了,所以,求求你,這是最後一次了,好嗎?”
惡魔聽到他借得到錢,便隨便滿口答應下來。其實也只是敷衍眼前這個軟弱的人。
“那,我晚上拿到你家裡來。我現在就去借。”
於是,他出了門。坐公交車去市郊的一個市場上買了根麻繩。他拿著家裡收集的一個純淨水瓶子去打了2兩白酒,一口喝光。
惡魔早就在家等得不耐煩了。
“錢借到了嗎?”
“嗯。但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是的,最後一次,我知道你也沒有錢了。快把錢拿出來吧!”
“寫個字條吧,白紙黑字地寫這是最後一次。”平時的他不敢要求惡魔做事的。
“你是叫我寫我最後一次勒索你?你想拿到公安局告我嗎?!”惡魔的眼睛發出一陣寒光。
不過,他一點都沒怕。酒精很好地麻醉到了一個精神不堅強的人。
“不,不是。你就寫‘一切都到此結束’,再落下你的名字。這樣的話,只有我們兩個明白這上面寫的究竟什麼意思。”
“哦。”惡魔鬆了口氣,帶著卑鄙的笑容,“好吧。我們倆之間的事……咦?筆和紙都準備好了,你真是個謹慎的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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