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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出巡巴州,我已知會臺監著你相從。
是。我雖然不問,但心知既然聖後已經交待下了,必有後話。
你將兩樣東西帶給六郎。
是。我這才注意到玉案上陳有物事。一張摺好的紙箋,一個織錦的方盒。
你不妨看看。聖後在氈席上坐下,斜身倚在案邊。
我跪在案邊,小心翼翼地開啟紙箋。上面的筆劃沉粹安詳,外柔內剛,深得虞體的精髓,這字跡我曾經見過,當是廢太子賢的手書。紙上所寫,正是他那首耳熟能詳的《黃臺瓜辭》。
接著我又拿起錦盒,錦盒有兩寸見方,正可託在手中。開啟後,我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在蠟胎底座上,竟然橫著一根銀針。讓我皺眉的是,這根銀針的底端烏黑,還混凝著一些血漬。這……我有些迷惑。
還記得太醫令黃守良嗎?聖後問道。
記得。我低頭回答道,數日前因鼓惑謗駕之罪被太后下令處斬了。
正是此人。他與七郎一向過從甚密,七郎廢后他自知難以免禍,曾以密告覲見。說著,聖後伸手自我手中取過錦盒。指肌驟接,雖以聖後花甲之年,仍能令我心顫不已。
◇歡◇迎訪◇問◇。◇
第43節:盛唐遺夢之逆宮案(3)
聖後完全沒有顧到我的反應,自顧說道,當年孝敬皇帝去時,黃守良與張奉節在殿前侍醫。此針為張奉節於孝敬皇帝暈厥時,在其勞宮穴試針所用。
銀針見黑……我猶豫了一下,沒敢繼續說下去。
不錯!銀針見黑,中毒之相。張奉節驟逢此變,正不知該如何自處,卻被黃守良看了個正著,黃守良當即將此物匿下。
這……黃守良怎會如此大膽?
你還不明白嗎?聖後森然一笑。他們以為是我鴆死了孝敬皇帝,想要以此買好。他們太小看我了。他不是求生嗎?我偏偏要讓他死!
他們……他們怎敢做此想法?!因為震撼莫名,我竟有些口吃起來。
有什麼不敢!聖後將錦盒放在案上,將要起身,我急忙上前侍駕。魏國夫人,英王趙妃,甚至安定公主,外面不都有謠言說是我下的手。
太后,您又何必總為他人冒罪!我心底裡突然升起一團烈火,恨不能為聖後擋盡所有的流言。
沒辦法啊!聖後很是不曬。子孫不肖,也算是我的罪衍吧。
太后!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滴的淚水抑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聖後將手撫在我的頭上,輕輕地摩挲了兩下,嘆道我明白,我明白。
六郎。敘過閒話之後,餘人都已折回館驛,只有我留了下來。
晟公有話但講無妨。廢太子賢高挑峻立的身形愈發顯得清瘦了,他一向是皇城中出名的美男,顯然長年的幽禁並沒有稍損他的顏色。他很像父親,從血液裡就透著高貴。只有眼睛,偶爾精芒一現,像他的母親。
這裡有兩樣東西,還請六郎過目。說著,我將紙箋和錦盒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他先撿起紙箋,本就是他寫的東西,不需要怎樣細看。只是他的眉目之間,隱含著少許的疑惑。接著他又拿起錦盒,開啟了,疑惑之色更濃。這是……
孝敬皇帝薨時,太醫令張奉節曾以之探過他的勞宮。
看不出他有什麼震驚的感覺,表情一瞬間變得很是古怪。這麼說,五哥是被毒死的了?
看起來是這樣的。
這怎麼可能!他忽地站了起來,在桌邊來回踱著。不可能!他猛地停下來,轉向我。晟公,當日你也在場,沒有人可以施毒啊!
他這話說的不錯,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六郎可還能記得當日的情景?
怎麼不能!他以手支頤,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之前兩天,我們剛隨父皇母后駕幸東都。孝敬皇帝氣悶,必須住在透風的地方,所以每次到東都,他都住在神都苑最西的合壁宮。我是他的長弟,太平是他的么妹,我們兩個一向是他最喜歡的。
出事的那一天,只有十來歲的太平和我照常到倚雲殿找孝敬皇帝玩耍。那時太平初學格五①,很有興致,非要孝敬皇帝同她玩上幾局。
※虹※橋※書※吧※。
第44節:盛唐遺夢之逆宮案(4)
孝敬皇帝身體虛弱,雖然對太平疼愛有加,卻也無法相陪,所以只得由我充數了。
我聽了嘿然一笑,道孝敬皇帝乃格五國手,不甘與頑童對局,也是有的。
現在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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