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河水。
我幫她把歪在一邊的眼鏡摘了。
“Cheers!”
她端起杯又喝了大半杯,這已是第五杯了。
“別喝了,阿芬,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如果缺錢,我幫你,我們還存了一點。”
“我不是要你幫我,你幫不了我,一點希望都沒有。上次我回廣州,我又去了代辦出 國的那家公司,他們說,出國費用又漲了二萬,我哪去掙那麼多錢?我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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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如此,我心裡發酸,我知道她攢錢攢得很苦。
全公司所有的女職員中,只有她一個人,老闆特許她不用穿工裝上班。可她一年到頭,只穿一套藍色的牛仔裝,如果不是那副眼鏡,沒人相信她是老闆的翻譯兼秘書。為了攢錢,她每月回廣州看女兒,坐船過海買的票都是四等艙,跟那些滿身汗臭,扛著大包小包的民工混在一起;為了攢錢,她每天工作到半夜一點,連一包奶粉也不敢買。
她一直是個很自閉的人,她丈夫已經八個月沒有音訊了,也沒聽她說過什麼。
“阿芬,別哭了,堅強點,我不想看你這麼傷心,你以前是那麼堅強。”
“傷心?我能不傷心?我女兒已經發高燒四天了,我都不能回去看她,她奶奶已經不想帶她了,我怎麼辦?”
淚水把她的臉浸泡得蒼白,她的額角一次一次捶打著桌面。
我驚得趕忙死死抱住了她,讓她不得動彈。
漸漸地她安靜下來,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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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叫醒她,希望她此時能睡得久一點。
睡吧,若芬,親愛的,我守著你。
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緩緩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凝視著那半透明的液體,我想起了許多。
想若芬的老闆,那個不會說中國話的矮胖的美藉華人,一月據說掙五萬多元,還住著別墅,配有專車,一年還有半個月的假期。如果他能借兩個月的薪水給阿芬,阿芬不就不用這麼苦了嗎?她就可以和她老公團圓了,孩子也就有爹有媽在身邊照顧了。
。。
再見,不要永別(25)
我知道這不可能,我這麼想很可笑,但仍忍不住這麼想。
為什麼就不可能呢?
這位暨南大學八二級的外語雙學士,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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