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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凌風心頭一震,變色道:“小田,你怎麼可以下這種毒手?”
田伯達諂諛地笑了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楊兄,為了維護‘天波府’聲譽,為了永絕後患,只有斷然處置。”
何凌風道:“但事先總該先跟我商議商議。”
田伯達道:“時間來不及了,小弟得到訊息時,吳嫂已經準備把楊兄去過的事告訴妓院鴇母,幸虧小陳攔阻,飛報舍間,小弟若再請示楊兄,事情可能洩漏,才毅然吩咐先絕後患。不過,楊兄請放心,咱們已經將兩具屍體衣褲剝光,合放一床,弄成因通姦引起爭風的形狀。這椿無頭公案,絕對不會牽連到‘天波府’。”
何凌風長嘆一聲,道:“小田,你太冒失了,這種殺人滅口的手段,豈是咱們俠義中人能夠做的。”
田伯達笑道:“事急從權,小弟完全是替楊兄著想,‘天波府’聲譽得來不易,又豈能任它毀在小人之口。”
何凌風搖頭道:“話雖不錯,這樣總嫌太過分,叫人問心難安。”
田伯達道:“楊兄若覺得問心不安,多給他們幾個錢,讓他們死後落個厚殮哀榮。也就是了。”
何凌風無可奈何,只有搖頭嘆息。
他本想託田伯達出面,調查小翠的死因,這一來,也只得放棄了。
事實上,他縱然不想放棄,也將無從著手。
因為“鳳凰院”中連續發生四條命案,都是死得不明不白,尋歡客相率住足,不多久,便關門歇業了。
鶯燕分飛,人去樓空,“鳳凰院”已變成荒涼庭院,縱有千萬疑團,又從何查起?
何凌風所寄望的線索,這一來,等於全部中斷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繼續留在“天波府”,頂替那名滿武林,卻“怕老婆’的楊子畏。
然而,這並非表示他已經承認自己就是楊子畏。
他心裡明白,這可能是一個圈套,一個陰謀,有人利用自己傻冒楊子畏,一定懷著可怕的目的。
是什麼目的?他不知道。
但他相信,總有一天,這“目的”一定會顯露出來,而且絕不會太久。
所以,他只有等待、等待,耐心地等待下去……。
等待總是令人心煩的,尤其何凌風頂替著另外一個人,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他必須時時小心,處處謹慎,以防露出馬腳,而又必須隨時探查,以求瞭解“天波府”的規矩,楊子畏的起居習慣,甚至下人僕婦的姓名稱呼等等。
這一切,居然都很順利。轉眼月餘,何凌風對“天波府”的種種都已大致熟悉了,最妙的是,跟馮婉君之間“夫妻”的相處,竟然也過得十分“融洽”。
馮婉君對他的“管束”並不太嚴厲,只要他不離府外出。不跟年輕丫環們調笑,生活倒也頗“自由”。
羅文賓和長耳小田一班朋友,幾乎無日不聚,或飲宴作樂,或賭錢博勝……。
日子過得挺舒服,整天只想著如何吃喝玩樂,一件正經事也不幹。
一個多月下來,何凌風總算知道豪門世家過的什麼生活了,這些人飽食終日,無所事事,除了喝酒賭錢,就是動女人的腦筋,自以為風流,其實卻是十足的下流。
所謂“俠義中人”,只不過披了一層人皮,未必做的都是“人”事,偶爾行件把善舉,卻是為了沽名釣譽,就怕人家不知道是他做的,就怕人家不替他渲染傳揚。
善欲人知,豈是真善?何凌風雖非正人君子,看了這些豪門世家的可鄙嘴臉,簡直噁心透了,若不是為了大局著想,真恨不得把這批傢伙全踢出門外去。
當然,他不能。
因為他正等待一個無法預知的未來,而且這座“門”,也不屬於他所有……。
日復一日,何凌風漸漸有些不耐了。
這天午後,他忽然覺得心煩意亂,趁大夥兒正在前廳聚賭作樂,獨自抽身回到後府。
天氣顯得很悶熱,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問梅兒,知道馮婉君剛返臥房午睡,一時半刻可能不會醒,後府靜悄悄的,丫環僕婦都躲著乘涼去了。
何凌風沐浴一番,換了件薄衫,懶得再去前廳,便獨自一人,走進花園閒逛散心。
信步所至,不覺又到了“掬香榭”。
坐在陰涼精緻的水閣裡,面臨碧波,清風徐來,飄揚滿室幽香,令人油然而生倦意。
何凌風打個呵欠,索性在一張躺椅上仰面靠下來,以肘支頭,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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