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又過了半盞熱茶光景,四周寂靜如死,毫無動靜。
何凌風開始有些焦急了——倒不是為了自己推斷錯誤感到失望,而是為馮援一去不返暗暗擔心。
就在這時候,“嗖”!一聲輕響,樹下突然多了一個人。
來人出現得實在太快,風聲、人影,幾乎是同一瞬間來臨,風聲入耳,人已站在樹下,事先竟沒有絲毫徵兆。
何凌風嚇了一跳,險些由樹上跌落下來。
當他看清來人的衣著和麵貌,更差點要驚呼失聲。
那人一身鵝黃色衫裙,赫然竟是馮婉君。
馮婉君神色有些慌張,顯然並未注意到樹上有人,目光疾轉,直奔埋刀處,同時,從袖中拔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匆匆挖掘起來。
何凌風本想呼喚她,見了這種情形,忙又忍住。
因為馮婉君不僅神色慌張,鬢髮衣衫,也顯零亂,而且,左肩後部衣破現血,分明負了傷。
她怎麼會負傷?又怎麼知道埋刀的所在?為什麼如此慌張?急於想挖掘什麼……。
這些疑問,很快就獲得了答案。馮婉君運刀如飛,片刻,已將那柄油布包裹的單刀挖掘出來。
但她連看也沒看,順手拋到一邊,又繼續向下挖。
不多久,竟然又從土坑中挖出一個包裹。
何凌風眼中一亮,他一眼就認出,那正是昨晚收藏胭脂寶刀的包裹。
原來梅兒和小蘭埋藏的果真是胭脂寶刀,只不過,她們在土炕上層,多埋了一柄普通的單刀而已。
除非親眼目睹,誰會想到土坑中居然埋著兩柄刀?何凌風想不到。
精明如馮援,也同樣沒有想到。
馮婉君怎麼會知道呢?
看情形,她不但早已知道埋刀的事,梅兒和小蘭分明就是受了她的指使……。
何凌風心念電轉,雖然感到很震驚,多日來的疑團,卻豁然解破,一展身,從樹頂飄落地上。
馮婉君正除去刀鞘外的包布,突見何凌風出現,頓時臉色大變,忙不迭倒退兩三步,將胭脂寶刀轉藏身後。
何凌風朝她露齒一笑,道:“想不到我會在這兒吧?”
馮婉君左手握刀仍藏在背後,卻用右手拍拍自己胸口,長吁了一口氣,堆笑道:“嗄!
真是沒想到,七郎,你嚇了我一大跳。”
何凌風微笑道:“姑娘,咱們之間的稱呼,好像應該改一改了。”
馮婉君道:“為什麼?”
何凌風道:“因為你並不是馮婉君,並且也知道我不是楊子畏,咱們這一場假鳳虛凰的戲,演到現在,難道還不該落幕嗎?”
馮婉君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何凌風向前逼近一步,低聲道:“這有什麼難懂?你們的目的是盜取胭脂寶刀,本來與我無關,但不應該千方百計把我也牽連進來。”
馮婉君身軀徵震,目光凝視著何凌風的臉,既未承認,也沒有否認。
何凌風得意地道:“想起來,我真傻。這些日子,我幾乎真以為就是楊子畏呢!直到剛才不久,還以為你真的就是馮婉君,現在總算弄明白了。不過,姑娘,你能大膽冒充‘天波府’女主人,而且扮得維妙維肖,連馮大哥都被瞞過,這份計智膽識,令人不能不佩服。”
馮婉君眨眨大眼睛,惑然道:“七朗,你在胡說些什麼?莫非老毛病又發作了?”
何凌風笑道:“不錯,可能是我的老毛病又發作了,但這一次,幸虧有一位好大夫在此地,姑娘,你只要把胭脂寶刀交出來,咱們一塊兒去見馮老大,誰有病誰沒病,他一定有辦法診斷明白。”
馮婉君道:“你說什麼胭脂寶刀?那兒有什麼胭脂寶刀?”
何凌風道:“就是在你背後那一柄,姑娘,咱們總是夫妻一場,還是由你自己交出來吧!等我用強動手,那就太沒有夫妻情義了。”
馮婉君伸出左手,平舉著刀鞘,道:“你說這柄刀,就是胭脂寶刀嗎?”
何凌風道:“難道不是?那刀鞘外包著的油布我還認得,還有刀柄上的珊瑚字……。”
馮婉君嘆了一口氣,掉轉刀鞘,送向何凌風面前,道:“你一定要說它是胭脂寶刀,那就自己拿去看看吧!”
何凌風道:“哦?我倒要仔細看看,難道真會看錯……。”
他的手剛接住刀鞘鞘尾,才發覺看錯的不是刀,而是人。馮婉君遞刀時,是將鞘尾朝向何凌風,刀柄對著自己,當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