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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這是個青灰色的二層小樓,從外表上看去,似乎有些老舊,談不上氣派。他不禁皺了皺眉,低聲問剛剛下車的助手,“怎麼住到這裡來了?”
助手低聲回答,“別看這兒不起眼,可是京都條件最好的醫院。”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轉身往臺階上走。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大門內出來一個人,攔住了他。
那中年人笑了,伸出手來,“山戶先生,好久不見了。”
山戶一怔,待看清了來人,也禮貌地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伊能泉文先生,想不到,竟然驚動您親自來了?”
伊能泉文略略側了側頭,看了看身後眾多的記者,“這也太亂了嘛。”
山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沒辦法啊,只好概不接待了。”
“那我……”伊能泉文笑著說,“是不是連我也見不到藤原先生?”
“怎麼會!”山戶笑著,“您是先生請來的客人。伊能先生,請。”
兩人走入大門,伊能泉文的助手很自然地垂手站立在門口,他聽見伊能和山戶邊走邊說著,“先生的身體如何?”
“還好,病很重,但精神不錯。”
這時,經過短暫的停頓,早先來的記者們又開始忙碌起來了,他們重新找好了位置,調整了合適的角度,開始試播,“下面是我臺臨時插播的現場報道:有訊息透露,日本最顯赫的家族——藤原家族目前的繼承人身患重病,目前正在我身後的這家醫院醫治。而由於他沒有子嗣,藤原家族的遺產繼承成為民眾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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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透過來的光線發呆。她還不想起床,或許是兩天連續的奔波讓她感覺身子疲乏,她只想在床上賴一會兒。
好在,現在她的精神好了一些,這樣的感覺並不意味著她回覆到對生活無限的嚮往和期待中,只不過,比起前一天晚上的落寞來,她此時已經不再對任何事情抱有幻想,事實上,她感覺身體和頭腦已經平靜似水,不會再有波瀾。
沒有了波瀾,便可以安靜許多。
人總是會給自己的處境找到一個合適的解脫方法,即使這處境讓自己痛苦不堪。當得知自己是謝惠仁的妹妹時,她的心被劇烈地激盪著,多年來夢想中的幸福被一下子擊碎,使她懷疑這幾天的經歷宛如噩夢,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夢醒了之後的恐懼。然而這個早晨,她都不相信自己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或許這樣也好,不必再繼續做著這個夢,也不會再為這個夢支付更多的憧憬和祈望。如此想來,她收穫了一個哥哥,一個親人,雖然失去的是一個女人的期待。
靜靜地躺在床上,她感到冰冷,體溫隨著意識四散,想抓也無從下手。莎莉沉沉地嘆了口氣,她知道,這一天的上海之行,或許可以讓一切真相大白,而她,也該回到更沉靜的生活。
如世界停頓般的沉靜。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個清晨的平靜。她躺在床上沒有起來,手循著聲音抓過去,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緩緩地湊到耳邊,有氣無力地說:“喂?”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弱,好像來自遙遠的星球,“莎莉小姐,我是鈴木。”
那個日本人?他怎麼會打電話來?莎莉皺了皺眉頭,說:“哦,鈴木先生。”
“莎莉小姐……”鈴木好像很尷尬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麻煩您問一下,您是和謝先生在一起嗎?”
這反倒讓莎莉無法回答了,這樣的漢語問題,說是與不是都不合適,怎麼能這麼問問題?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個日本人,漢語表達不太靈光的份上,莎莉也許就真的生氣了。她平靜了一下,“你說吧,什麼事情?”
“哦,是這樣的,謝先生今天應該辦理一下佛頭的手續。”
“這個我知道,作為佳德公司的高階僱員,我想我應該比你更瞭解這個程式。”
“那是,那是……”鈴木笑了笑,繼續說著,“我現在在東京,今天可以到廣州,不知道是否方便與您和謝先生會面?”
“恐怕不行。”莎莉禮貌地回答著,“我們今天要到上海去。”
鈴木顯然大吃一驚,“什麼?!您確定一定要去上海?”
“怎麼了?難道我們的行程……”
“哦,不,別誤會,莎莉小姐。我是想說,藤原先生一直在盼著謝先生的好訊息。我們再見吧。”
說完,鈴木匆匆掛了電話。
這樣做好像有些失禮,紳士一定會等女士先掛電話,這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