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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太后知道,這是她和兒子吃的最後一頓團圓飯,她又該作何感想呢?第二天,順治就帶著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吳良輔出京了。去的是京城郊區的蓮花寺,禮佛之後,他把方丈叫來了,把吳良輔推了出來:“朕想讓他出家為僧。”
吳良輔的眼淚掉下來:“主子,奴才沒事兒,奴才好的很,就算太后把奴才送去填刑司,奴才的心還是忠於皇上的”
“就是知道你對朕一片赤誠,朕才不能不對你做一些安排,你放心,短則三年長則五年,朕一定會脫離那個樊籠,我們主僕二人,定有相見的一天”
於是,方丈命令戒律院的首座,為吳良輔剃度,取法名行痴。留順治在寺裡用了齋飯。眼看天色漸暗,外頭飄起了雪,主僕二人依依惜別。
由於蓮花寺是在郊外,一路走來,順治見到不少老百姓推著平板車送因為出天花而死去的親人的屍體去官府指定的地點火化,場面悽慘。
順治看在眼裡,口裡念著**,親是苦,情是苦,貧是苦,富是苦,病是苦,生是苦,死也是苦,安能得生菩薩淨土,獲得大自在大解脫。
一路沉思中的順治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出宮,也是他最後一次念阿彌陀佛。當晚回到宮中,順治去給太后請安,太后已經知道吳良輔出家的事情,也沒問為什麼,就直接讓他跪安了。
順治走後,太后對蘇麻喇姑說:“他以為我看不出來麼?漢人說,哀莫大於心死,他是我生的,他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我都瞭然於心,送吳良輔出家,這是在該自己留後路啊現在,我是不是要慶幸,就算是福全也才七歲,身子骨還嫩著,他總算是還有一點責任心,知道這會兒當以國事為重”
蘇麻喇姑沉默,孝莊又嘆了一口氣:“可是他一心要立福全為皇太子,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董鄂氏的兒子登上皇位麼?”
“太后,眼下皇上好不容易答應親政,其他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蘇麻喇姑輕聲說。
誰知道,十二月初十,就在出宮回來六天後,福臨開始發燒咳嗽,太后還以為是出宮時風雪給吹的,感冒了。也沒往別處想,只讓宮人們好好侍奉。著令太醫院仔細診斷。
誰知道,福臨這一燒,一直燒了五天,依然沒有退下去的跡象,太后這才緊張了,親自到乾清宮探視,親自給他換帕子,陪著他。
然而,他的燒依然沒有退下去,體溫反而一直往上走,各種冰塊湯藥灌下去都無濟於事,他都燒得說了胡話,一會兒喊著董鄂氏,一會兒叫額娘。把太后急得團團轉。
就是在這個時間點,索尼銷假上班了,赫舍裡終於在新年之前從懷思堂裡出來了。但是出來以後,索尼沒有見她,連父親和剛回來的二叔也不在家。
她去給額娘請安,問起父親,卻被告知父親和二叔都出京了,只不過這一回是到南邊兒去了,說是有差事,很急的樣子。
赫舍裡滿腹狐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按理說,順治這會兒離死不遠了,爺爺踩著這個時間點上班,歪打正著,正好趕在順治嚥氣之前亮個相,好讓皇帝想起他來,在死前給他四輔臣之首的位置。
但是父親和二叔這個時候出京往南,卻是為什麼呢?
其實,噶布喇和索額圖出京,是為順治求醫去了。順治高燒數日不退,太醫院束手無策,太后心急如焚。
正巧索尼銷假上班,於是就想到他家的兩個兒子一貫在外面跑,人脈廣闊,沒準兒認識什麼隱世的名醫,能找到退燒救命的良藥。因此噶布喇和索額圖接到命令火速離京南下了。
身在宮中的太后又一次感受到什麼是焦頭爛額,兒子之前再荒唐再不堪,到底是想通了一些,可是才想通怎麼就病了呢?老天爺,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安生呢?他已經知道錯了,並且願意補救了,你就放過他吧
十二月十八,太后再次駕臨乾清宮探視,手摸到兒子的額頭上的時候,發現他退燒了,心裡剛一定,低頭卻看見兒子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個小紅點。頓時跌退三步:“太醫,快,快宣太醫”
一群太醫哄進來,看到皇上脖子上的紅點,頓時全體傻眼。太后抖著聲音問:“皇帝他,他是……是怎麼了?”原本想問是不是天花,但那兩個字到了嘴邊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太醫們面面相覷,這麼明顯的天花症狀,奈何之前皇上一直髮燒,也沒有出痘,太醫雖然懷疑卻不敢說,現在痘發出來了,想不說都不行了。
“啟稟太后,皇上他……他……見喜了”太醫院掌院說完這句話,所有的太醫,宮女,太監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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