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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留下洪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會給你留下禍根,我們洪家子弟最有仇恨心,如果你不後悔,就留著我這條命……”
洪土在一栽之下,背上已捱了鐵雄一劍,整個背脊都在裂口中,他如喪家之犬般,一直往前奔跑著,嘴裡不知在叫些什麼,只聽見一連串呀咿之聲。
包鐵頭吼道:
“龜兒子,別跑……”
洪善躍身疾奔,叫道:
“不跑是孫子……”
洪流目睹自己兄弟全非大龍堂兄弟的對手,心裡如被萬蛇鑽心般的痛苦,他沒想到名震北大荒的洪氏兄弟居然在人眼裡,如條狗般的被追趕著,黯然的一嘆道:
“大掌櫃,饒了我兄弟吧。”
東方獨孤嗯了一聲道:
“可以,那是因為你還像條漢子——”
他一轉頭,高聲叫道:
“放了他們吧,兄弟,咱們不是趕盡殺絕的人……”
殺戮像凝結的空氣一樣,立刻休止了下來,大龍堂兄弟對這位當家的吩咐唯命是從,他們雖然是雄霸武林各方英雄所彙集的一股力量,但,他們重義氣,講信守,長幼有分,嚴格遵守著一定的規範,龍頭主的一句話,他們都是嚴密的奉行著,於是,他們都停下了手。
而洪家兄弟在悲涼中得到了慘痛的教訓,他們傷的沉重,死的悲慘,血水合著仇,已讓他們兄弟嘗受著生死離別的痛苦,失敗的沉痛打擊,在北大荒,他們從未像今天這樣栽過——
精武門今日遇上了—場硬仗,他們人數本來與辛家漢子有懸殊之比,在大龍堂的神威下,他們不甘落後或示弱,狠命的追殺對手,雖然他們拼了,殺了,但自家兄弟也折損了十幾個,辛家並不比他們強多少,二十餘條漢子就這樣躺下了。
黃山和金鬍子年獒尚未歇止,在氣勢上,黃山是落了下風,可是黃玲也加入了,年獒固然功力超群,但和他們兄妹硬拼,他卻佔不了便宜,因為黃玲的劍怪,從不按常理出劍,而黃山的劍狠,招招都令他心寒——
三個人尚糾結在一起,劍刃如灑落的花雨,年獒的衣衫被黃玲劃破,而黃玲的髮絲也披散在肩上,她恨透了辛家,金鬍子年獒卻代表了辛家,她拼命就是要給辛家一個狠命的回報,所以,她沒有停手的意思。
東方獨孤冷冷地道:
“年獒,你還不給我停手。”
金鬍子年獒有過上次的切身經驗,對這位大掌櫃還真有點含糊,他真怕東方獨孤突然出手,運劍逼退了黃玲和黃山,吼道:
“咱們別打了。”
黃山怒聲道:
“你怕了?”
金鬍子年獒哼地一聲道:
“我不是怕你,但,東方當家的有了交待……”
在此刻,他忽然覺得東方獨孤才是個令人信服的英雄,雖然雙方是在敵對的狀態下,在私心裡,他還是敬重這條血錚錚的鐵漢。
東主獨孤冷冷地道:
“回去告訴辛老爺子,如果他再仗著辛家那點勢力,妄想再搬弄是非,哼,那就別怪大龍堂的人不客氣……”
金鬍子年獒點頭道:
“在下一定把話帶到——”
揮揮手,東方獨孤道:
“帶著你的人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年獒長嘆一聲道:
“東方兄,年某人愧對辛老爺子,這一生已無顏在江湖上混了,待我將辛家的兒郎送回去,立刻……”
他底下的話沒有說完,聲音已有點嗚咽,一副落寞的樣子,他是個劍客,是個武人,但歷經兩次的殺伐,使他突然覺得自己竟然那麼無用,連一次博取勝利的機會都沒有,他所面對的都是超功夫的殺手,人人都不是弱者,在他心底裡暗暗的自問著:
“我是不是老了……”
他移動著蹣跚的步子,帶著那群負傷的兄弟,在雲層下,顯的那麼無助,誰又知道這一戰已將北國的勇士計程車氣全擊潰了。
洪流淌著淚,揹著死去的洪煙,鼻息間全是血漬,他望著七個慘狀悲涼的兄弟,暗自淌下了淚水,那劈斷的手腕已永遠不能用劍了,但,復仇的意念並沒有幻滅,他相信洪家還有餘力討回今日的血債,在怨憤中,他沙啞的喘著氣,道:
“兄弟,別留下,咱們走……”
七個殘缺的兄弟,七個負傷的高手,在雲絮底下,他們茫然的踏著步子,那移動的身子,顯露出過多的創傷,沒有人說話,因為他們已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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