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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人已經較量了七十餘合,鬥到分際,盧揚的面孔變得通紅,雙目中更是如要噴出火來,劍劍都是進攻的招術。彭素王緩緩後退,已經退近湖邊。忽聽盧揚長嘯一聲,一劍中宮直進,刺向彭素王的膻中要穴。此時彭素王的長劍招術已老,被隔在外圈,眼見盧揚這驚天一劍就要得手,眾人不禁齊聲驚呼!
好個彭素王,於那間不容髮之際,長劍蕩回,盧揚左手劍訣一彈,卻走了個空。青鋼劍微微一顫,已刺入盧揚左臂,而同時盧揚那一劍,也刺入了彭素王膻中。彭素王吐一口氣,胸口徒然內縮,敵人劍氣才透入膻中,已被他渾厚的內力震散,未能損傷三焦脈。盧揚卻大叫一聲,身體一旋,“咚”的一聲,跌入了湖中。
初春漂著碎冰的湖水非常寒冷凜冽,等彭素王把盧揚從水中撈起來的時候,他已經面色發白,嘴唇發青,不住打著寒戰了。彭素王一邊捉著他的脈門,把內力潛輸過去,一邊撕開他左臂的衣衫,檢視傷口。因為寒冷,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發白的面板微微外翻。史計都從懷裡掏出金創藥來遞過去,凌衝幫盧揚上好藥,用一方手帕扎住傷口。
“盧先生,且回貴宅燒些熱茶來吃罷。”彭素王建議道。盧揚勉強點了點頭,掙扎著站起身來,領著眾人向他的茅屋走去。
進了茅屋,凌沖和史計都點起爐火,從水缸裡取了壺水,坐在爐上。彭素王扶盧揚坐在桌邊,盧揚指指牆邊一具竹製籠紗的小廚:“那裡有些好茶,我……我暫不能動,請彭兄取來,煮了與大家吃。”
彭素王走過去撩開紗籠,取出一個瓷瓶來,開啟聞一聞,笑道:“是紹興日鑄,盧兄好會享福。”盧揚微微一笑:“日鑄的上品,都去做了末茶,茗茶等而下之。但在下最好茗茶,覺其清香雅緻,要過末茶多矣。不知彭兄可會烹煮?”彭素王點點頭:“弟雖是西人,卻也好茗茶哩,由弟來煮便了。”
真是不打不相識,眾人聽他們兩個竟然已經開始兄弟相稱了,就彷彿多年至交的好友一般。他們急於解開謎底,偏偏那兩人都卻不著急,一直在談論飲茶之道。好不容易水半開了,彭素王灑下茶葉去,站在爐邊,靜靜看著壺,頭也不回。
史計都忍不住了,問道:“盧先生,你贏了反倒說輸,還獨自嚎啕,輸了反似挺開心哩。”“我卻哪裡輸了,”盧揚笑道,“七載以來,我第一遭贏了哩。”說著又指一指那竹廚:“彭兄,茶具都在裡面。”
彭素王等茶煮好,撥小了爐火,就紗廚裡取出茶盞來,給每人斟上一盞。凌沖和史計都急忙上前幫忙。盧揚端著茶盞,向眾人道:“請了。”然後低頭啜吸了一小口。
眾人圍桌而坐,宮夢弼傷重,早就把他安排在旁邊床上躺下。只有四把椅子,凌沖年齡最小,資歷也淺,所以恭立在旁邊。盧揚喝了一口茶,抬眼對彭素王笑道:“暖和多了。我這個心結,也只有彭兄這樣神仙一般人物,才能解得開哩。”他現在神智非常清明,和剛才鬥劍時迥然不同。
彭素王道:“豈敢。弟有一位叔父,亦染了心疾,我為療治他,請教了許多名醫,也搜尋了不少的醫案。這才敢妄自揣測,為盧兄解惑。誰想誤打誤撞,竟然被弟解了。這也是天意教盧兄今日得脫苦海。”凌衝知道他所說的“一位叔父”,指的是木星李樹坤。
史計都不耐煩地問道:“甚麼心疾?甚麼苦海?素王你休打啞謎,教我好生納悶。”盧揚笑笑:“此話講來甚長,且待在下從頭為各位分說。方才各位定料在下是個瘋子,不錯,在下這七年來,真個是瘋魔了哩!”他一邊喝茶,一邊伸兩枚手指,說出一番話來。
作者按:關於元代的飲茶習慣
中國人飲茶的風俗,從唐代就已經開始了,到宋代時蔚然成風。至元代,蒙古人進入中原後,也逐漸接受了這一風俗習慣,當時有俗語說:“早晨起來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可見當時飲茶的普遍,茶已經成為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必需品之一了。
但是,元代的飲茶習慣和今天有相當大的不同。當時加工成型的茶可分為末茶、蠟茶和茗茶三種。末茶就是將茶葉烤乾後磨成粉末,再做成茶餅,飲用時除最初必須將茶餅搗碎外,其餘步驟和現在日本茶道中飲用末茶是相當類似的,也是先用開水衝入,再用茶筅(竹製的小刷子)打到起沫,然後飲用。蠟茶其實是末茶中的精品,所以冠名為“蠟”,是因為經過特殊加工的茶餅表面浸潤了香膏油,看起來光亮如同塗蠟一般。
茗茶和今天的沖泡茶很象,也是把茶葉輕炒殺青即可製成。但種類沒有今天的多,也不能沖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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