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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到前面傳來呼喝之聲,有幾個聲音還頗為熟悉。幾人急忙策馬趕去,只見路旁低坡上,有三個人廝殺作一團。
三個都是老者,一個白鬚禿頂,一個身著道服,一個儒生打扮,都空著手,正在激戰不休。只見禿頂老者一拳打向那年老儒生的小腹,用的是峨嵋雷動拳中的一招“百雷落地”,拳風呼呼,聲勢驚人。那儒生一邊退避,一邊雙手一上一下,在腹前合攏,硬捉對方拳勢,似乎是泰山派“鬥母拳”中的招術。
禿頂老者見敵招來得迅疾,急忙撤步後退。此時,旁邊的道服老者一躍而上,袖中藏指,點向那儒生左腕內關穴。那儒生也後退一步,激靈靈打個冷戰。只聽道服老者冷笑道:“教你知我陰指勁的厲害!”儒生身形疾晃,腳下分明踩著泰山派“雲步三十六”的步法,手中又是一招鬥母拳,打向道服老者的肩頭。
禿頂老者後退一步,眨眼又上,一招“風雷驚變”,結結實實打在儒生胸口。那儒生大叫一聲,向後一個跟斗,翻出丈多遠去,摔倒在地。只聽道服老者叫道:“你還裝麼?那便納命來!”猱身撲上。
凌衝早認出這禿頂老者是程肅亭,道服老者是向龍雨,兩人都是元朝河南王擴廓帖木兒聘請的一流高手。但那年老儒生,他卻並不認識。眼看勝負將分,他急忙高叫道:“休得傷人!”從馬背上翻身而下。
程肅亭和向龍雨專心鏖鬥,聽到凌衝高叫,才注意到附近有人。二老抬眼一望,看到彭素王正似笑非笑地立馬坡下,不禁大吃一驚。去年底在彰德城中,彭素王為救謀刺擴廓帖木兒的木星李樹坤,獨闖中州軍統帥部,曾和二老各交過一招,二老知道他的厲害。當下停止進攻,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拱手道:“彭大俠請了。”
彭素王就馬上還禮,問道:“此人是誰,要勞兩位合力拿他?”二老都是聞名遐邇的一流高手,聞言都不禁臉上一紅,指著倒在地上的儒生:“那攛掇木星刺殺大王的,便是此人。咱們也不知他姓名來歷,正要擒下來問個明白。”
那儒生勉強坐起身來,左右望望,面色驚恐。只聽史計都喝道:“原來你們為韃子做事,不要走,且吃我兩百鋼鞭!”他沒見過程、向二人,聽了雙方對話,只知道他們是擴廓帖木兒麾下的高手。
儒生忙道:“韃子佔我中原,殺我百姓,你們若是漢人時,怎可為虎作倀?”向龍雨怒道:“你這狗賊,性命便在頃刻,還敢妄語?!”史計都跳下馬來,抽出腰間梅花豹尾鞭,就欲上前放對,卻被彭素王揮揮袖子攔住了。
彭素王笑著對二老說道:“此人既是李大叔信得,想必是他的朋友。兩位必要拿他,便由在下來接兩位的高招罷。”他話雖然這麼說,可是似乎並沒有下馬動手的意思。二老面面相覷,忙道:“豈敢。既是彭大俠衛護此人,咱們便此罷手。回報大王,大王知彭大俠之能,料不怪罪的。”他們知道合起手來也未必打得贏彭素王,史計都看起來也是高手,而他們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長鬚文士,氣定神閒,更加莫測高深,當下不敢再多停留,唱個喏,匆匆去了。
凌衝疾步走到那坐在地上的儒生身邊,只見他看上去也並不很老,五十歲左右年紀,面如冠玉,皺紋不多,蠶眉鳳目,一部絡腮鬍須,黑如漆染。凌衝伸手前去攙扶,問道:“這位先生可有受傷麼?”彭素王跨下馬來,也向這儒生走了過來。儒生急忙掙扎著站起:“多謝搭救。在下受了些微輕傷,不礙事的。”
彭素王伸手去搭他脈門,儒生嚇得把手一縮。彭素王向他微笑,示意自己並無惡意。儒生這才把勉強右腕伸出來,彭素王一搭之下,果然他只是任、衝兩脈被程肅亭一掌震得略有滯阻,只要執行幾遍周天,喝些補氣的湯藥,就可以很快痊癒的。
彭素王等人都把姓名報了。那儒生猶豫一下,答禮道:“在下嚶遊山莫選升,草字虛靜。”凌衝不知道嚶遊山在甚麼地方,但聽他自稱姓“莫”,心道:“原來當日木星所言,指引他刺殺擴廓帖木兒的是‘莫兄’,果然是指此人。”
彭素王問道:“木星李樹坤是某世叔,莫先生可與他稔熟麼?”莫選升點頭答道:“那日我與樹坤兄一道吃酒,不該多吃了幾杯,醉後講說韃子兵要南下,若能殺了韃子元帥,便好保江南太平。誰料言者隨心,聽者有意,第二日樹坤兄便往刺擴廓帖木兒去了。我酒醒以後,後悔得了不得,若他不慎失陷在內,豈非我坑害的?因此冒死前往查探,一路跟了韃子軍南來,到這裡終於被那兩個老兒察覺了也。若非彭大俠相救,今日性命不保哩。既是恩人,請受我一拜!”說著話,就要跪下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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