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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甚愛的,我怎好加以毀傷,豈非暴殄天物麼?”
宮夢弼望他一眼,咬一咬牙,抬起金劍來,左手食中兩指夾住劍脊,“喀”的一聲,金劍從中斷裂,分為兩段。彭素王驚道:“這又何必?!”宮夢弼把兩截金劍拋在地上,冷冷地說道:“我因無人能破,故此用這金劍。今日既敗,還要他何用?我豈吝物者也。”
彭素王點點頭:“宮大俠果非凡俗。”轉身走向杞人,把鐵條雙手歸還。杞人接過鐵條,微微笑道:“這日帝傳下三十三天劍,果然厲害,在下大開眼界。”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原來是彭素王贏了。
宮夢弼解下腰間金劍的劍鞘,也扔在地上,然後放下束起的衣襟,走過來抱拳問道:“多承指教。便劍意上,彭先生可有教我?”神情比初時要客氣得多。彭素王看他雖敗不餒,也不羞憤,反而誠心請教,心裡佩服,知道此人只是愛劍成癖,倒並無功利之心和榮辱之念,於是點點頭:“兵有五陣,是為方、圓、曲、直、銳。合以劍道,也是一般的。”
宮夢弼道:“竊不敏,請受教。”彭素王道:“初學用劍,以銳;北劍崆峒為宗,多無劍絛,以直;南劍衡山為宗,多長劍絛,以曲;內家用劍,以圓;而閣下之劍,出自峨嵋,則方也。”
這段話一般人聽了,肯定一頭霧水,摸不到頭腦,杞人武藝精湛,綠萼家傳淵源,都是不住點頭。凌衝勉強也聽明白了七八分,但看史計都和師兄郭漢傑,兩人卻都不通劍法,正在撓頭,不明所以。
宮夢弼想一想,點頭道:“所謂大道化二,兩儀四象,分為五行,這五個字果然不徒說兵法,也能分類劍術。在下受益匪淺,感激無地。”他初時對凌衝沒口稱讚彭素王的武功,很不以為然,經過較量,現在卻衷心敬服了。
在大肉居住了一晚,第二天,四個人啟程上路。臨行前,綠萼悄悄對凌衝說:“你才交卸了差事,如何又要往山西去?事畢了速速歸來,休忘懷大都等你那位姑娘哩。聽聞擴廓帖木兒要西取關中,路上不得太平,你須仔細。”凌衝聽義母提到雪妮婭,心中不禁湧上一股悵惘之情。當下連聲答應,也請義父母保重身體。
綠萼又想了一想,突然笑道:“不如教你父收拾了店子,往大都去為你提親來,先定下了婚事,須防變故。”凌衝吃了一驚,忙道:“娘你怎恁般心急?你兒子須不是娶不得媳婦,天寒地凍,怎好勞動爹往北地跑哩?”綠萼道:“你父須不是紙糊泥涅的,他十數年來未曾出過店子,趁機散散心也是好。你也廿多歲了哩,既有姑娘家喜歡你,豈可輕易錯過?可有甚麼信物麼?我教你父帶了往大都去。”
凌衝有些猶豫,但終於還是把貼身藏著的玉鐲掏了出來。他還捨不得鬆手,早被綠萼一把奪了過去:“男子漢怎恁般婆婆媽媽的,莫非你不歡喜那位雪姑娘麼?”凌衝急忙囁嚅著回答:“自然是歡喜的……”綠萼笑道:“你且辦西吳王交付的差事去罷,你的婚姻,自有娘作主哩。”
凌衝心裡又是高興,又是靦腆,還有點緊張。告別了陳杞人夫婦和郭漢傑,一行四人上馬北行,很快就重又回到徐州城下。聽到一些傳說,那馮國勝帶著棒傷走回高郵,慚愧憤恨,身先士卒,四門緊攻,一鼓作氣攻下了高郵城,抓住前此使詐降計的東吳院俞通,就城上砍了腦袋。徐達聞訊,加緊對淮北各鎮的進攻,包圍了淮安城。
彭素王他們也不進徐州,更不見徐州守將陸聚,延著黃河,一路向西。等過了汴梁,到虎牢關前,就看到處都是披肩執銳的中州軍,牢牢把住關口,嚴加盤查來往人等。打聽之下,才知擴廓帖木兒已經回到河南府路洛陽城中,這是朝廷新封贈他河南王的藩地,他一邊蓋起王府,分曹治事,一邊寫信調李思齊、張良弼等出關。張、李不聽,反在潼關嚴陣以待。擴廓帖木兒遂抽調山東和山西的諸路兵馬,正準備對關西諸路發起進攻。
本擬自風陵渡北渡的,那是黃河上最好的一個渡口,可惜被中州軍攔住去路,四人無法繼續前進,只好後退到孟津,靜等黃河解凍。二月中旬,才渡過黃河,就遇見了那個人。
第四十一章 周鐔岱鍔掌中輕
河南孟津,是黃河中游著名的渡口,傳說在大元建朔前兩千五百年,周武王姬發親自統率戎車三百乘、虎賁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人,就是從此處渡過黃河,攻破殷的陪都朝歌,逼迫暴虐的紂王自殺,從而滅亡了殷商的。
至正二十六年二月中旬,黃河才剛解凍,凌衝、彭素王、宮夢弼和史計都四人,就從孟津北渡,準備前往孟州投宿。才離開黃河,走了不到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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