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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掌丹楓九霞閣,是以日帝病歿前後,屢屢前來尋我攪鬧……”
史計都插口問道:“月後究是何時過世的,墳塋何在,你可知曉麼?”彭素王搖搖頭:“約在五年前,月後與簡星君同年過世,料是葬在湖廣某地。我問過駱星臣,他也不知,恐只有簡若顰一人曉得所在了。”說著,神色黯然,低頭嘆息。
史計都道:“你是月後的外甥,以你執掌丹楓九霞閣,於理亦通,她有甚麼不服?”彭素王苦笑道:“各人自知冷暖,她是怎樣想的,我卻不曉得哩。雖以她的武功、才智,均非良嗣,但我繼承丹楓九霞閣,是欲以此為反元的基地,待驅逐了韃子,一座莊院,便送了她又有何不可?打甚麼不緊?”凌衝點頭道:“前輩若真能如此,消弭了這段仇怨,也是無量功德哩。”
彭素王搖搖頭,似乎想要嘆氣,但終於還是忍住了:“她屢屢趁我不在,偷襲丹楓九霞閣,又殺死我遣出去公幹的下人,偏是不敢與我照面。我欲尋見她,好言分說,揭過了樑子,叵耐卻尋她不著。此次那駱星臣倘是真心歸附我啊,倒可覓出此女的下落來。”
史計都問道:“她又往偷襲丹楓九霞閣,我等可須即刻趕回太白山中去?”彭素王道:“不必。她數次偷襲,都未能討了好去。莊中路徑,日帝故後我又改修了,她自捉摸不得。我巴巴地趕回去,她依前一得我訊息便即遠遁,仍是不能相見。咱們還是依前議先往山西去,再下平江罷。”
他們拿著李思齊的親筆文,透過潼關,第二天就來到了黃河岸邊的風陵渡。但是當晚天氣驟然寒冷,大雪紛飛,風陵渡附近的黃河水面竟然結起了冰,舟船不通。三人滯留渡口,一連等了兩天,無法前進。彭素王嘆氣說:“還是折往東南,先去平江罷。若等雪消,東吳、西吳再交起兵來呵,白折損了我大漢無數的好男兒。”
於是延著黃河向東,還沒走到徐州,就聽說訊息,張士誠大起水軍,攻打朱元璋佔領的江陰城,被西吳將康茂才殺敗。彭素王和史計都相對喟嘆,更加快了步伐。東吳軍戰勝,凌衝本來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看了他們的神情,不禁也有些黯然神傷。
來到徐州,守將陸聚認識史計都,把他們延請入城,好生款待。席間,彭素王問起現在的形勢,陸聚嘆口氣道:“江北諸州,多是孤城,敵將馮國勝等不時領兵來襲擾,我等俱縮於城中,無敢與戰者。這樣下去,可怎生是好?”
史計都問他:“大王如何不遣兵來救援?”陸聚苦笑搖頭:“此次攻打江陰,便是欲來救援我等,變更江北局面也。可惜李伯升膽怯,呂珍輕脫,潘元紹貪吝,大王唯信此等人,如何不敗?又有四大王士信執政,虛國倉,實私庫,遠忠賢,親奸宄。今日國家事,真個莫法說哩!”
凌衝聽說過,張士誠有三個兄弟,當年共同揭杆起事。老二士義,才起兵就中箭戰死了;老三士德,深沉有謀略,但在至正十七年為朱元璋所俘,絕食而死;現在只有剩下一個老四張士信,執掌國政,士誠對他言聽計從。
談起局勢,陸聚逐漸火氣躥升,起先只是嘆氣,說著說著卻拍起桌子來了:“我自至正十四年高郵解圍後跟的吳王,當時雖是艱苦,卻好爽快。大王旌旗指向,咱們跟了三大王拚命殺去便是,見那髡了發的韃子,便一刀來分作兩段。咱們都是頂天立地的大漢男兒,戰場上搏命為的甚麼?還不是要驅逐韃虜,教鄉里父老不再受韃子們欺壓……”
他一口氣連幹三大碗酒,面孔漲得通紅:“十七年三大王為朱元璋拿去呵,事情便不對了也。說是三大王有信傳來,教大王暫時隱忍,降了元朝。真個扯淡!三大王身陷敵營,怎能有信傳至平江?都是當時方國珍那廝鳥自海上殺來,大王、四大王,自嚇破了膽哩!”
彭素王斜瞥著陸聚,沉聲問道:“你知那張士信促狹,怎敢講他壞話?不怕他請下旨來要了你的性命麼?”陸聚“哈哈”笑道:“我為何離了平江,來這朝不保夕之處鎮守,只為不受那幹人鳥氣也!那張士信欲殺害我,便教他遣人繞過朱軍營寨過來,過得來,我自予他殺又如何?哼,倘朱軍再逼得緊呵,我便將這徐、宿二州,拱手獻上,再不吃他張家的鳥氣!”
聽到前線將領是這樣的想法,彭素王和史計都面面相覷,連酒也沒能喝暢快。當晚計議:“此仗是不能再打下去了。咱們速速往平江去,說服了張士誠,豈止救江南百姓,也是救他張家的性命哩!”
當晚三人在館驛中安歇,第二天天不亮就離開徐州,南經宿、濠、滁等州,從真州渡過長江。這裡已經朱元璋的地盤了,幸好凌衝隨身帶著朱元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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