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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厲叔父所猜不錯,正是峻極指。”厲銘冷哼一聲:“果然日帝將畢生絕學都傳了於你。只盼你休要似他般踏錯了步,便武藝天下無雙,難免眾叛親離,鬱鬱而終。”彭素王正色道:“叔父們放心,愚侄省得。便日帝臨終時,對其十餘年前所為,亦好生的愧悔。前鑑是在,愚侄又怎敢不日省其身,終夜悚惕。”
事後,彭素王告訴凌衝,日帝有兩門自創的絕學,一名“沛若神功”,一名“峻極指”,名稱來源於他自己少年時代所做的一首五律:“百辰居峻極,旋拱不稍停。休向喧囂問,還從靜謐聽。淵兮宗萬類,沛若塞滄溟。大道誰傳說,塵心一鶴翎。”
彭素王把這首詩寫在紙上,送給凌衝,並說:“這峻極指乃是腐心蝕骨掌的剋星,料龔叔父半年內不得再用那毒掌也。”
凌衝反覆誦讀這首名為《大道》的五律,只覺其中深意,來源於師父從啟蒙開始就督促自己誦讀的老子《道德經》,兩相印證,似乎想到了一些甚麼,可是模模糊糊的,又如水中之花,燈下之影,把握不住。
彭素王看他發愣,只道他剛才一番惡鬥,實在勞乏了,就勸他先去休息。凌衝恍恍惚惚地離開史計都養傷的屋子,忽然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轉頭望去,卻原來是陸清源推了厲銘走過來。
厲銘的坐車,早被彭素王招呼僕役搬上了樓。此時只見他端坐車中,面色更為灰敗。凌衝急忙問道:“厲前輩,您的臉色……”厲銘搖搖頭:“輸了恁多內力於你,豈三五日所能補回的。哼,小子,你可知我跟將出來,要對你說些甚麼?”
凌衝雖然聰明,但此刻根本沒有考慮這些問題的心緒,於是搖了搖頭。厲銘一瞪眼睛,低聲道:“你若敢洩露了咱們兄弟隱居的所在呵,我必要抽你的筋,剝你的皮,你可仔細了!”凌衝一愣,急忙問道:“兩位前輩真的不願留在丹楓九霞閣中麼?”陸清源“嘿嘿”笑道:“咱們已是風燭殘年,武藝也擱下了,留下來何益?”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卷紙來,湊近遞給凌衝:“這是沛若神功的精要,今贈於你,以為你守諾之報。休洩露咱們藏身處者,不然我必要討回的。”
凌衝不敢接受,連連擺手:“這是丹楓九霞的秘技,在下豈敢貪圖。兩位前輩放心,在下定不會洩露兩位的行蹤。”陸清源卻一定要把精要塞給凌衝:“日帝當年傳授於我,也未曾講說不得再傳他人,我自與你,非是你向我討的,怕的甚麼?且收下罷。可惜,只到第五段,日帝曾練至第六段,小彭年紀輕輕,竟能自創第七段——他哪裡是人,定是天星下凡哩!”
凌衝推卻不過,只好暫時收下了。當晚,彭素王就在史計都床前擺下宴席,為陸、厲二老接風。他頻頻舉杯敬酒,請幾位星君復歸丹楓九霞閣,共商反元大計。史計都躍躍欲試,連和龔羅睺的決裂,也抵消不了他現在興奮的心情,但陸、厲二老卻總是含糊其辭,或者故意東拉西扯,把話題岔開了去。
第二天一早,二老不辭而別,消失了影蹤。凌衝知道他們又回到地下秘室隱居去了,但在彭素王問起的時候,卻堅決不肯透露他們隱居的所在。彭素王也不追問,搖頭嘆道:“看二位叔父昨晚席上的神情,我難道還不明白他們心意麼?人各有志,豈敢相強。”凌衝從懷裡掏出陸清源給他的沛若神功的精要來,說明原委。彭素王道:“既是陸叔父贈與退思的,你便收下罷。若有甚麼不懂的,可來問我。”
這沛若神功,是源自道家採氣煉神的一套內功心法,和凌衝自小所學的內家心法路數相近,因此他一連幾天苦讀試練,沒怎麼請教彭素王,就已經練到了神功的第三段。自覺內力修為大有提高,配合著拳腳功夫,威力增大何止一倍。
臘月底,在凌沖和彭素王的細心照料下,史計都的傷勢痊癒了七八成,平常行動,已經和常人無異了。彭素王對他說:“愚侄醫道不精,史叔父傷愈後,功力怕要打些折扣。”史計都倒看得開:“這性命本是撿回來的,我豈敢有太多奢望哩!”
彭素王和他們商量,先趕緊動身,前往山西清源,去找盧揚。他的意見是,趁著過年各地罷兵的時候,趕緊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等到說服了張士誠歸順小明王宋龍鳳政權,此後漢人北伐,建立新的統一王朝,種種事情壓在身上,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機會前往清源,揭開“劍聖”之謎,就很難說了。
“只是年節不得在莊中過了,”彭素王對凌沖和史計都說,“要二位冒寒行路,甚是過意不去。”史計都沒有二話,贊同了彭素王的提議,他說:“是我自招惹那盧揚哩,他雖傷了我,我豈敢怨恨於他?但自來無怨無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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