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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要是你們倆都在就都聽……真是的,我在家不從父,又沒有嫁人,更沒有死老公,大好年華還要被別人管……比《女誡》說的還麻煩……”
後面的話壓得小聲地不能再小聲,還是給沈白聿聽見,他輕輕眯起修長的眼,道:“小棠。”
紀小棠立刻投降,可憐兮兮地道:“是是是!”
沈白聿又道:“何況我信得過你,信得過紀和鈞與棠姐生養出來的女兒。”
這樣一說,紀小棠果然上套,覺得此人對自己如此信賴,實在是個大大的好人。立刻挺起胸膛,洋洋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爹是‘一言九鼎’,江湖上義氣為先,我紀大小姐……不,將來的紀女俠,也絕對不會透露半分天機!”
她努力做出副混老江湖的威嚴豪氣,只是年齒尚幼,稚氣猶存,旁人看來卻只覺可愛。見他微有笑意,紀小棠有些著急的認真道:“真的!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死也不說。言而無信的人最可惡,你相信我,一定說到做到!”
陽光曬在紀小棠明麗的臉上,少女微仰著頭,肌膚被透的晶瑩,卻有絲激動的紅暈,鳳眼睜得大大的,急切坦率地再三保證。沈白聿半生不知聽過多少大俠劍士至親友人信誓旦旦的保證,卻從未感覺有這小小女孩此刻的十分真誠,他心頭暖意徒生,微笑道:“我信你。”
作者: 黃瓜太狼 2006…11…6 02:22 回覆此發言
60 回覆:吳鉤第四折 作者:沈純
紀小棠目中一定,表情立刻盈盈地化開來,就像春日綻放的小小白花,自覺無限的歡欣。她又猛力點頭,道:“士為知己者死,今日你願信我,將來定不會後悔。”
這話說得有些不倫不類,沈白聿卻知道她心中激盪,是以也沒有在意,輕輕頷首。紀小棠現在是信心大增,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忽道:“我聽你的話,不代表我不能問你話吧?”
居然馬上就開始變臉想討價還價,果真不愧是紀大掌櫃的千金。沈白聿苦笑道:“想知道我為什麼能封住你的出手?”紀小棠馬上大力點頭,他慢慢地回答:“靠經驗——預先判斷你要怎麼出手,從什麼方位出手。”
沈白聿說完這句就再也不說,紀小棠又連追問了好幾次也只被言簡意賅地帶過,她氣急,做了個鬼臉道:“小氣!”
見沈白聿不置可否的模樣,紀大小姐跳腳道:“就是小氣麼!男子漢大丈夫,讓我拉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溫惜花一天到晚把你拉來拉去的……又不見你避開……”
說到後面,紀小棠忽然覺得有股子說不出的曖昧,自己就住了嘴,訕訕地把眼光移到旁邊。沈白聿見她遲疑,也猜到了兩三分,心念急轉,卻背了手,容色淡定。他不回答,紀小棠又偷眼瞧過來,忽然發覺沈白聿的眼眸很黑很黑,卻又如水般明澈,就像是月夜下的寒潭,難以分辨究竟是因為冰冷才幽深,抑或因為沉鬱才凜然。
這個叫做沈白聿男人忽而如此陌生,似乎和棠沁嘴裡的,江湖傳言的,都大不相同。紀小棠禁不住脫口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白聿有些訝異,似是沒有想到她忽然有此一問,面上還是毫無所動,只答道:“普通人。”
紀小棠跺腳道:“騙人!普通人怎麼會有青冥華池。你肯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沈白聿大為頭痛,縱然他智計百出,遇上紀小棠這樣不按常理,輕重全然不顧的大小姐也全然無用。閃過個念頭,他暗自想笑,表面上卻還是一切如常,只微笑道:“我是什麼人嘛……你可以去問溫惜花。”
紀小棠詫道:“去問溫惜花?!”她自己低聲把沈白聿的話嘀咕了兩句,俏臉就慢慢的紅了。再見沈白聿滿臉笑意,認真地點頭,紀大小姐的臉簡直不是紅,而是在燒了——最要命的是,她自己也不知為什麼要臉紅。
若是溫惜花在旁邊,已看出他乃是故意兌住紀小棠,定會不怕穿梆放聲大笑起來。思緒所及,沈白聿心中一凜,推開半掩的房門,見天氣半晴半陰,道:“走吧,再拖拖拉拉,怕是雨就下來了。”
沈白聿自然不會帶著紀小棠這小麻煩精去錦繡閣,他二人先到的乃是那城西地道所在的住家。外面站了個衙役,年紀不大,卻也顯得龍精虎猛,說話條理分明,顯見關晟治下定陽能有今日太平,確有幾分能人所不能。那衙役想是已被交待過,才聽沈白聿通報完姓名,就坦然帶他們進去。
房子在街面背後,旁邊又是高高的城牆,是以顯得陰溼了許多,一旁有棵大槐樹,翠枝新發。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