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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惜花大笑著拉他走快些,道:“知道就好!”
溫惜花對紀小棠這種大小姐可以說再瞭解不過,知道如果給撞見,她定會想辦法纏上一齊去潭州。就第二日起了個大早,提前時辰偷偷從後院牽了馬出發。
絕影果真是罕見的千里馬,通體雪白,四蹄踏炭,毛髮悅目,體型彪悍。溫惜花拍它的後背,絕影便乖乖低頭,翻身踏鐙,溫惜花一拉韁繩,就直奔官道至潭州而去。
作者: 黃瓜太狼 2006…11…6 02:21 回覆此發言
56 回覆:吳鉤第四折 作者:沈純
他原是想先走水路再換快馬,這樣自己也輕鬆些,後來思量如此繞路費時,又招人側目,乾脆直接快馬加鞭。到了沅江與洞庭湖交匯口已是正午,這時真的應了昨日沈白聿調侃的話,下起毛毛細雨來。吃過午飯,溫惜花也懶得去披斗笠蓑衣,找了個船家渡過江去,冒著微寒的春雨就這麼縱馬飛奔。雨絲隨風撲面,馬蹄聲聲,倒別有一番斜風細雨不顧,輕愁別緒且住的快意。
就這樣,到了潭州已是傍晚,直接牽著馬找上了朵雲坊的門。
潭州本是州府,湘繡也向有盛名。彭家靠此發跡,是以朵雲坊不但所處地頭熱鬧,格局也是不一般。它的廳堂比尋常店家高出半樓,垂了赤橙黃綠藍靛紫白黑九色的長佈下來,煞是氣派好看。
溫惜花去跟掌櫃搭腔求見彭家大老闆彭半金,他講的含糊,只說受刑部所託欲查左風盜一案。掌櫃的見這公子衣著不凡,派頭奇大,又謙和有禮,還以為是哪裡微服的官差,趕緊讓他在樓上等候,叫人從家裡請了彭半金來。
當年彭老爺多年無子,怎麼生也是女兒,實在氣不過,一狠心給送子觀音廟捐了半斤金子,結果老婆真的有孕產子了。後來彭老爺以此為訓,教育子孫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是以給兒子取名叫做半金。
溫惜花見了彭半金,就覺得他不該只叫半金,而該叫滿金才對。——這位彭老爺全身上下金光閃閃,身上是綾羅綢緞,腰間是玉佩琅環,手上是金玉扳指,就是一副只恨不得把錢字寫在臉上的暴發模樣。生的和莫小王爺正好是個對比,瘦兮兮薄兮兮黃兮兮的形貌身板兒,對上他那身裝扮,叫人覺得說不出來的發噱好笑。
彭老爺人看起來暴發,說話做事卻滑不溜手,整一個成了精的老狐狸。他一見溫惜花彷彿遇見了多年失散的至親一般,趕緊拉住又是見禮又是倒水的好不熱絡,明裡暗裡卻旁敲側擊,只想摸清這公子的底細,好看人下箸,望風知意。
溫惜花心裡直笑:要是眼前親和無比的彭老闆知道自己也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不曉得會不會一朝被蛇咬,立刻叫人把他趕出去?嘴上倒是半點口風不露。幾番言語過去,加之他舉止貴氣,形容出眾,彭老爺似乎已認定此人是個大有來頭的朝廷密探,態度比方才還更親密了許多,竟然已開始打聽他年紀家世。溫惜花趕緊三兩下打住,轉回左風盜之事,不然真被彭半金這舌粲蓮花的老油條粘上,怕做了自己便宜老丈人還不知道。
正在暗自打寒戰,一邊彭半金已嘆道:“哎,那左風盜著實厲害,真是身如疾風,刀如閃電!若是今日朝廷真有心整治,使之落網,必定大快人心。倒不掛著被搶走的財物還能追回來,可我一介升斗小民,手無縛雞之力,規規矩矩做點小生意,還要時刻堤防這頭上懸著的鋼刀,日子過得畢竟不舒坦啊!”
溫惜花和顏悅色勸他幾句,彭半金便把被左風盜搶過之後生意如何艱難,運轉不靈,若不是全家齊心差點難過此關等等情形竹筒倒豆子般說了,絮叨了半天。溫惜花才咳了聲,進入正題,道:“彭老闆,我今日前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左風盜來的那晚的事。”
彭半金一愣,道:“可是我去府衙錄過供了。”
溫惜花心道廢話,又笑道:“那供詞我已看過,我想問的是那前後,可又想起什麼不尋常之事?”
彭半金沉吟半天才猶猶豫豫地道:“事情嘛,倒是有點,只是這算不上什麼不尋常的事……我從前去衙門也沒說……我和公子你這麼投契,也不算瞎說生事,只當消遣罷了……”
溫惜花來了精神,道:“無妨,說來聽聽。”
彭半金又唯唯諾諾了好久,才下定決心道:“這事兒是我第三房小老婆後來跟我說的。講那晚左風盜劫了財貨跳出去,她正站在牆邊,只聽見稀里唰啦的落地聲,然後似乎有個女人輕聲問了句‘成了?’……咳,公子你別笑話,我聽完就想,這算什麼事兒啊,天下有山大王,自然也有女飛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