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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這麼多人一起考,亂哄哄的,考試體驗能好就見鬼了。
但是沒辦法,科舉最重要的是公平,明代又沒有攝像頭,把所有考生集中在一起考試便是唯一的選擇。
貢院本就佔地很大,寧修號舍的位置又在腹地,排隊走出貢院頗是花了些時間。
待他邁出貢院大門的那一刻,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空氣都是香甜的。
他並沒有立刻返回客棧,而是走到距離貢院不遠的一處茶館坐了下來,要了一壺清茶等劉惟寧。
從這個角度寧修恰好可以觀察到從貢院走出貢生的表情。
只見有的人滿面春風,眉梢間都藏著喜色。有的人卻是眉頭緊鎖,一臉的陰鬱。
卻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人生百態盡顯於此。
寧修呷了一口清茶,思忖著剛才作的文章,似乎有一兩處詞語還可以斟酌推敲一下。不過這些都是細節了,並不會影響大局。
他飲了足足三杯茶仍不見劉惟寧從貢院中走出來,不由得大為驚奇。
這廝可是極為擅長寫八股文的,論實力甚至在寧修之上,今日是怎麼了,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寧修不由得為劉惟寧擔心了起來。
要知道這廝的心理素質著實不怎麼好,若是面對考試時的壓力崩潰了也不好說。
見從貢院中出來的考生越來越少寧修的心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喝乾最後一杯茶時見那抹熟悉的湖藍色袍衫映入眼簾,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寧修衝劉惟寧招了招手,他微微一怔,旋即拔腿朝寧修這裡快步走來。
劉惟寧走到桌旁一撩袍衫下襬坐定這才長嘆一聲道:“愚兄這次怕是要馬失前蹄了。”
寧修咦了一聲道:“這怎麼會,劉兄文采卓然,在荊州府也是一等一的。若連你都擔心,我們可怎麼辦?”
劉惟寧搖頭苦笑道:“寧賢弟莫要安慰我了,我作得文章我自己心裡有數。若不是必須得交卷,我真想把那幾頁廢紙扯了去,真真是滿紙荒唐言。”
寧修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劉惟寧既然這麼說,那證明考試時的狀態確實不算太好。儘管寧修已經盡力幫他做考前心理疏導,可劉惟寧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差了,大考時估計連真實水準的一半都發揮不出來。
既如此,他的鄉試前景真是有些堪憂。
唉,考試心態真的很重要啊,寧修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寄希望於劉惟寧接下來的兩場能夠調整好心態,發揮出實力吧。
畢竟鄉試三年一考,若是不中就得再等三年,人生又有幾個三年?
便在這時一杯熱茶下肚的劉惟寧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直是沒有任何徵兆。
寧修愣在那裡不知該做些什麼。良久他拍了拍劉惟寧的後背道:“劉兄莫要洩氣,還有兩場沒考呢。凡事未塵埃落定,便都有機會。”
劉惟寧知道寧修是在安慰他,便哽咽道:“寧朋友不明白的,劉某人盼了這麼些年才盼得一次鄉試的機會,想不到竟然親手把它搞砸了。我真是沒用啊!”
寧修默然。其實他是能夠理解劉惟寧此刻心情的。
對讀書人來說,這輩子最大的夢想恐怕就是進士登科,瓊林宴飲。
而劉惟寧又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自然會對前程有很高的期望。
偏偏這樣一個自視甚高的人,因為教諭的打壓一直不能參加鄉試。
別人是三年一試,他卻等了近十年。十年的等待換來的不是春風得意,而是夢想的破滅,這種刺激絕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寧修甚至在想劉惟寧的失常發揮會不會和長期受到教諭打壓不能參加鄉試有關?
畢竟心理問題不是一天造成的,有果必有因,反推回去教諭的鍋是甩不了的。
但劉惟寧自己的心理素質確實也太差了些,竟然毫無徵兆直接崩了。
劉惟寧攥緊拳頭小臂青筋爆起,眼淚順著面頰淌下來滴在桌子上。
他明知道第一場最重要的四書經試考砸了,卻還得硬著頭皮去考接下來的兩場,內心無疑是煎熬的。
這就好比足球比賽明知道不能出線,還得配合對手把餘下的比賽踢完一樣。
劉惟寧捶胸頓足了好一陣,氣也撒了火也洩了這才跟個洩了氣的羊皮筏子一樣癱倒在凳子上。
便在這時一幫考生走到寧修身邊站定,為首一人驚訝道:“呀,這不是湖廣第一才子寧朋友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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