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4 頁)
崇年先生:
我有類似的體會。譬如,我講《明亡清興六十年》最後一講的大結區域性分,怎樣在三十二分二十秒的時間內,把明朝滅亡和清朝興起的原因說清楚,讓專家學者覺得可聽,平民百姓覺得可看,這就很不容易。從一開始我就思索著結尾這個難題,前後想了三個多月。一天夜裡兩點,我似醒非醒、似夢非夢地醒來,突然豁然開朗——明亡於一個“分”字,就是民族分、官民分、君臣分;清興於一個“合”字,就是民族合、官民合、君臣合。我很興奮,披衣起床,開啟電腦,把心靈所思記錄下來。這個觀點講了之後,從科學院院士到普通百姓,都覺得可以認同。這就是您說的“契理”。有時“契理”是不可言喻的,需要“悟”。這“悟”很重要。佛教人物有三個“悟”的故事:第一個是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悟佛,第二個是懷素見閃電悟書,第三個是惠能大師作偈悟禪,都是一個“悟”字。做事情、做學問要能“契理契機”,心靈覺“悟”,非常重要。
星雲大師:
你平時也很注意佛教的故事?
崇年先生:
是的。我在給學生講治學時,講過懷素悟到書法的真諦。唐代大書法家懷素,寫狂草著名。他在《自敘帖》中說:“經禪之暇,頗好翰墨。然恨未能遠睹前人之奇蹟,所見甚淺。遂擔笈杖錫,西遊上國。謁見當代名公,錯綜其事。”懷素幼年家貧,有用葉作紙、漆盤練字、禿筆成塚、盤底磨穿的記錄。一天傍晚,他觀看夏雲奇峰、閃電蛇舞,受到啟發,頓悟書藝,成為狂草。他悟到狂草的要領:“奔蛇走虺勢入座,驟雨旋風聲滿堂”;“筆下惟看激電流,字成只惟盤龍走。”從而成為書法大家,有“狂(張)顛醉(懷)素”之譽,是中國書法史上的一座豐碑。
星雲大師:
你還講過惠能大師?
崇年先生:
是的。我講:禪宗弘忍大師晚年,要傳授衣缽。先由大弟子神秀大師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