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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川請教慧瞻禪師道:“小人失禮,敢問吾師一事,我自幼學得一身使弄槍棒的本領,常思投軍報國,不知此去如何?”
慧瞻禪師說道:“昔日太史公論及天下勇士,說世間勇武之人可分四等,前三者是:氣勇,血勇,骨勇。氣勇之人可於市井之中打架毆鬥,血勇之人可從軍殺敵,骨勇之人已極可貴,能捨生取義,殺身成仁。而觀丁川丁施主,當屬於萬中無一的神勇之人。”
丁川拜伏於地:“吾師過讚了,諒小人無德,怎敢當神勇二字。”
慧瞻禪師把丁川扶起來說道:“我遍遊海內,去年曾到得金國燕雲之地,金人正秣馬礪兵準備南下,現在的形式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我大宋蒼生免不了受這一場浩劫奇#書*網收集整理。丁施主在此時欲去投軍,必不是貪圖憑藉戰功封王拜將,真義士也。我有六句偈語相贈:豺狼重重困虎軀,圍城百戰始得還,妖氛不掃有劫難,諸行無常心膽寒,跳出金枷登無極,出入閒雲滿太虛。”
丁川聽不懂慧瞻的偈語是何意,恭請慧瞻指點,慧瞻道:“此乃禪機,我不可明說,日後自有分曉處。”
於是丁川將這六句話念了數遍,牢牢的記在心中。
在大名府住了幾日,丁川陪兄長各處都遊覽遍了,丁天思念家中事物,歸心似箭。兄弟二人收拾行裝打道回府。
離開大名府的第二天途中,兩人因為貪圖趕路,不僅錯過了宿頭,還迷失了路徑,眼見紅日西墜,悲風哀嚎,路上荒煙衰草,連個人影都沒有。
丁天有些害怕,說道:“這荒山野嶺怕是有剪徑的賊人出沒,咱們不如返身往回走。”
丁川把手中的熟銅棍戳在地上,笑道:“哥哥不必擔心,我許久不曾與人動手,手中正自搔癢難當,還巴不得有些沒長眼的強賊來剪徑,管叫那些個撮鳥們有來無回。”
丁天苦勸,丁川只是不聽,只好跟著丁川繼續往前走。道路越走越是猛惡,轉過一個山坡,橫恆有一石橋,橋下蘆葦雜草叢生,蛙鳴蚓吹之聲極悽楚,聽得丁天渾身發抖,心想多虧有我兄弟在身邊,若是我自己獨行此處,怕是要活活嚇死在這。
石橋很長,走到另一端,見有個石碑,上面寫著“此去石橋鋪三里”,丁川指著石碑說道:“這裡過去不遠便有個石橋鋪,不知是村子還是堡子。”
丁天說:“有村有鋪就能有路,還是兄弟見識過人,免得咱們多走了許多回頭的冤枉路。”
兄弟兩個繼續前行,走不數里,果然是見有個村子,村旁正傍著官道,向村人詢問了,村中只有一間客棧,二人走得辛苦,都困頓了,便徑直投了那間豐悅客棧。丁川一進門就喊:“兩間上房,切肉燙酒。”
店中的夥計說道:“客官來得不巧,今天客人太多,客房都住滿了。這附近再沒有別的客棧,二位要是不嫌棄,就對付著在店後的庫房中打個地鋪。”
幻之卷 14丁川好大的不情願,本來想好好找間上房吃了酒肉,用熱湯燙了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但是既然沒空房也無可奈何。只得跟店中夥計去後邊庫房,行到走廊中,丁川一把揪住夥計罵道:“你這廝好沒道理,這不是有間上房沒有人住嗎?你道我沒銀子給你不成?”
丁天看時,果然走廊中最後一間房門上著大鎖,裡面黑沉沉的,確實是間空房,丁天對店夥說道:“這位小哥,你既有空閒的客房,為何不肯讓我們住?你快快給我們開門收拾房間,我多給你銀子就是。”
店夥趕緊做揖解釋:“實不相瞞,這間是天字第十號房,蓋這店的時候,下面挖破了一座老墳,那墳正在這天字十號房的下面,所以房中很不乾淨,算來這些年在這房中失蹤的客人已經不下五六十人了,都是晚上在這房中睡覺,早上起來就失蹤不見了。所以掌櫃的乾脆把房間封了,權當沒有這間房了。”
丁川笑罵:“小廝你休要欺我,我看你這店是間黑店,有空的客房不讓我們住,想把老爺們騙到倉庫裡,等到晚上趁黑謀財害命。當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仔細瞧瞧老爺手中這根銅棍的粗細,憑你這身子骨能吃得幾棍?”
客棧的店夥也挺生氣,說道:“你這客官怎麼不知好逮,張口就罵,你既不怕死強要住這間房,我就給你開啟,如果出了什麼事,卻和我店中沒有半分干係。”
店夥開了天字十號的房門,丁天丁川二人進去一看,裡面極為整潔乾淨,也很舒適,沒有半分許久不曾住過人的跡象,更是疑心店中夥計成心不讓他們住這。
丁川問那店夥:“你說這間房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