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性之細節,有濃郁的生活氣息。
下片以抒發“閒”情為主。“枕上詩書閒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兩句是說:養病期間閒居無事,可以盡情閱讀枕邊詩書;門前的風物景象固然優美,但當微風夾著細雨飄灑而下,將樹木花草都刷洗得極為明淨時,眼前的一切豈不是更加清新誘人!詩書與景物對養病的詞人來說是不可或缺的東西,這種最大的精神享受用一個“好”字、一個“佳”字便點足了。同時也襯托出詞人澹泊名利、追求善美的情操。
結尾句“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寫的是桂花,但實是自喻。桂花以自己的清純幽香無私地面向人們,這種只有奉獻並無索取,這種以內質動人而不以外形取媚的桂花的品質,恰與清照自身的氣質風度相吻合。“醞藉”一詞,常用來形容學問淵深、胸懷寬博、待人寬厚的人中表率,如《歸唐書·權德輿傳》稱他“風流醞藉,為縉紳羽儀”。武士愛馬、詩人愛花,我們的女詞人清照在一首《鷓鴣天》詞中對桂花作了“自是花中第一流”、“畫欄開處冠中秋”的高譽,為什麼對桂花給予了這多的厚愛?答案不就在“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之中嗎!這確是畫龍點睛之句,有了它,全首詞便活了,連那些抒寫病態、閒情的尋常句子,都憑添了更進一層的深意。(韓秋白)
新荷葉
李清照
薄霧初零,長宵共永晝分停。繞水樓臺,高聳萬丈蓬瀛。芝蘭為壽,相輝映,簪笏盈庭。花柔玉淨,捧觴別有娉婷。
鶴瘦松青,精神與秋月爭明。德行文章,素馳日下聲名。東山高蹈,雖卿相不足為榮。安石需起,要蘇天下蒼生。
該詞是為友人祝壽而作。壽者未點明是誰,從詞義看,可知其人應是當時名儒,而且是直至此時尚隱而不仕者;有的評論人認為是工詩善詞的名士朱敦儒。據史傳稱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後屢經詔聘,方於紹興二年出山,賜進士出身在朝廷供職,是與易安居士同時代人。看來這種測猜是很有些道理的,當然要認定下來,還需有佐證。這篇壽詞雖然也極盡褒譽,但卻流露了憂國憂民之志,蘊含著一股壯氣豪情。
上片交代時間地點、場面氣氛,詞清句麗,風格典雅。“薄露初零,長宵共永晝分停。繞水樓臺,高聳萬丈蓬瀛”是指:正當薄露剛開始灑落,夜晚與白晝長短完全相同的這個不同一般的時候;處身環水而起、高聳入雲的樓閣亭榭之內,宛如來到了傳說中的蓬萊、瀛州海上仙島。“長宵共永晝分停”句中的“分停”,即“停分”,中分之意;一年之中只有春分、秋分這兩天是晝夜所佔時間相等,古人稱這兩天為“日夜分”。這裡並未指明是春分還是秋分,從“薄露初零”看,似是仲秋之月的“秋分”,固為秋天到來,暑氣漸退,晝熱夜冷,容易有露水;然而再從下文饋禮中有蘭花來看,或許是仲春之月的“春分”;當然如果“芝蘭為壽”中的“芝蘭”僅作為一種象徵高雅來說,只能認為是虛寫,而“薄露初零”卻是實況描述,所以很可能是秋分時候。
“芝蘭為壽,相輝映,簪笏盈庭”寫的是友人在做壽,詞人及眾嘉賓來賀:大家獻上了淡雅清香的蘭花和益壽延年的靈芝,拜壽的人們簇擁著壽星老人一時間充塞了往日幽靜的庭院,其中也不乏尚稱風雅的達官貴人,他們的鮮明的服色、佩飾與名士清儒的布衣瀟灑相輝映。壽筵開始了,氣氛自是十分熾烈,但詞作者卻避開這些必然現象,筆下一滑,轉向了筵席間穿梭般飛去飄來為客人傾酒捧觴的侍女們,“花柔玉淨,捧觴別有娉婷”之句,是作者從活動的大場面中捕捉的一個迷人的動作:她們象花一般柔媚,象玉一樣晶瑩,雙手捧觴穿行席間向客人勸酒,翩翩風姿令人開懷一醉,表達了主人待客之真誠。上片寥寥數語,便將良辰、美景、主賢、賓嘉之樂都烘托紙上了。
下片是對壽者的祝願之詞,尾句顯示出作者愛國愛民的心願,寫得委婉、曲折、含蓄、脫俗。“鶴瘦松青,精神與秋月爭明。德行文章,素馳日下聲名”,先以兩個比喻句起興,再引出直面的頌揚:願您體魄健壯如鶴之清癯矍鑠,如松之耐寒長青,願您精神光照萬物與朗朗秋月競比光明;您的品德學問歷來是獨領風騷、名噪京城。至此便將一位德高望重、受人景仰的典範人物的形象勾畫了出來,下面“東山高蹈,雖卿相不足為榮”仍是溢美之辭,仍是使用比喻手法,但卻因借用現成典故,便將內容表達更進一步、更深一層。“東山高蹈”,用的是晉代文學家、政治家謝安的故事。謝安,字安石,才學蓋世,隱居東山,後應詔出仕,官至司徒。後人因以“東山”喻隱居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