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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變成了我被批評的理由。旅遊中
的一個清早,老爸不知為什麼突然對我洗臉的姿勢提出疑義。
“你洗臉的時候要把毛巾打溼後再在臉上搓,這樣才能搓掉臉上的泥。”
“這事你甭管!”我對他“體貼入微”的關懷終於忍無可忍了,“你不知道潮溼的毛巾生長細菌的機率是乾毛巾的一百倍?!”
“你跟我什麼態度說話?”老爸也急了。
“我這態度怎麼了?”
為這件事我們爭吵了一上午,到中午時,我依然熱火朝天地胡鬧,老爸老媽一邊控制自己的情緒,一邊還要說服我別生氣。回國以後,這種事情更是成為了家常便飯。
在國內的中學,早晨到校的時間要比紐西蘭早些。回國後不久的一天,我起床晚了十幾分鍾,一看錶,還有十分鐘就要上早自習。我穿好衣服、洗了把臉,正慌慌張張準備出門時,老爸卻硬要求我吃完早飯再走。在我眼裡,遲到的罪過遠遠大於少吃一頓飯。我頂著老爸強硬的口氣,依然我行我素,騎車去上學了。那個胖胖的大叔形象在不斷變化,並越來越像小說中的嚴父形象了。
誰知第一節下課後,我看到老爸站在班門口走廊的對面,一副無奈的表情。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家庭中“新添”的一員 —— 父親(2)
我頓時湧上一股氣憤和害羞的心情:都初中了,還有哪個家長到學校找孩子,多沒面子!
看到我從班裡出來,他把我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帶給我一包點心,並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以後無論如何要吃完早飯再上學。”
我的母親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老媽是老大,而我老爸既無兄妹、又無姐弟,是最老的一批獨生子女,趕上我們這一代獨生子女,
我們家兩代獨子。小的時候,老媽對我疼愛有加,不能說百依百順,也大有說一不二的氣勢。回國後,這才發現,原來這老獨子不僅什麼都不讓著我,還經常要和我比比高下。
就拿騎腳踏車說吧,媽媽給我買了輛山地車,他也要買一輛還約定要跟我進行一場比賽。比賽當天,我們用專用的車載腳踏車架,把腳踏車運到山腳下,帶上頭盔,護具,沿著崎嶇起伏的山路行進。開始時,山腳下的路比較平坦,他佔了先機,騎在前面,我在後面緊緊跟隨,我向左一點,他也左一點,我繞到右邊一點,他也移到右邊。為了避免撞車事件的發生,我告訴自己忍著點,讓著他點,後面又不是沒有機會。轉過兩個彎,開始進入上坡路段,我的優勢一下顯現出來,二十四英寸的山地車,馱著老爸發福的身軀,自重太大的老獨子這下想不讓我都不行了,我一個打晃,就超了過去。只見他在後面氣喘噓噓,抬起整個身子,隨著用力的方向,左晃一下,右晃一下,騎行路線也從直線變成了之字路線,遇到陡坡時,還不時下來推著車跑兩步。我得意的獨自前行,腦中不時浮現出龜兔賽跑的精彩場面。轉眼走過了上坡之路,我率先從山頂向下騎行,滿是石子的下坡之路,不時感受到車輪的側滑,我不時地剎一下車,以減緩車速。在一個緩坡處,我回頭向後瞥了一眼,只見老爸壓低著身姿,前身緊貼車把,紅色的頭盔,紅色的T恤,那積攢了巨大勢能的發福身軀,像一塊巨石,“翻滾”而下,我先前的悠然之心蕩然無存,隨著山腳的不斷逼近,老爸與我的距離也不斷逼近,轉眼,老爸已經緊隨我後了。我趕緊宣佈,比賽結束,比賽結果以我勝利告終。停下來後,老爸一邊擦著滿臉的汗水,一邊說:“你別看我又老又胖,但只要沒追上你,我就一直要緊追不捨,決不放棄”。
老爸在我身上花費的心血太多太多。一次次地爭吵,一次次的無奈,老爸臉上逐漸增多的一個個老人斑見證了這些事實,見證了老爸為了挽回在紐西蘭三年多,令我沒有充分得到的父愛而做出的努力。也許在老爸無數次的炮轟下我改了睡懶覺、改了吃飯掉在桌子上飯粒的壞毛病,也許老爸最近對我不斷的鼓勵、說明我們經過多年“磨合”已經能完全相互適應,我和老爸一同成長了。但反反覆覆不厭其煩的訓導背後,老爸所體現出的堅持是我還不能完全理解的。雖然很多同齡人已經深刻地體會到了家長的關懷,但我遲鈍著。也許我卻正是老爸所說的那樣,只有自己成了家、有了孩子之後,才能體會到父母的良苦用心。
重拾母語
在紐西蘭的三年多時間裡,雖然在家裡聽說中文,但我會寫的漢字一共不超過一百個,當然自己名字除外。記得當年住院時,大夫要求記錄每天活動的時間和內容,我拿著筆、盯著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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