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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誇張想象,而是他組織操作一份雜誌的經驗——寫作、設計、拼版、發行、廣告,而且不需要太多資金支援。
衝突在所難免。隨著《電詞》一期期出版,路易斯也變得越來越自信,他認為自己正在發現社會變化的引擎。路易斯堅信,他報道的那些人物,是“地球上勢力最強大的”。這種誇張措辭——如果它的確誇張的話——凱澤並不覺得有趣,路易斯今後將要遇見的一長串出版人和投資人也不會對此感興趣。
凱澤有許多不成形的貪婪想法,他利用雜誌來做資本家的圖謀也沒有明言。地下室的氣氛有些緊張,他們坐在廉價木門鋸出來的桌子旁,聽簡一個勁地甩電話,每次被拒絕就用英語臭罵一通。看起來可供大家打嘴仗的彈藥很多。不過,即便是關係最融洽的時候,路易斯也沒能說服凱澤。他拼命解釋《電詞》不是一個玩具、業餘愛好、廉價搭售品、小型商貿雜誌,讀者也不只是那些腰帶皮夾裡挎著計算器的傢伙,《電詞》描繪了正在他眼前發生的變化,它是通向這個劃時代的轉變的工具,但凱澤什麼也不相信。
《電詞》的發行量從來沒有超過1。5萬冊。當莫里斯·凱澤在1990年5月關閉雜誌時,路易斯把他的行頭搬到一個借來的公寓裡,憑藉凱澤在供貨商那裡的信譽又印了一期雜誌。這期雜誌的封面寫著一行大字:“投資這本雜誌吧!”在編輯手記中,路易斯稱:“在36個月、歷經兩個發行人之後,《電詞》獨立了。”但它並不獨立,也再沒出過下一期。凱澤對路易斯提起訴訟,要他賠償最後一期的費用。他說自己並未授權出版,還要求查封這個前僱員的銀行賬戶。路易斯和簡提起反訴,要求獲得《電詞》這一名稱的所有權,要求發放簡做廣告工作的薪水,但凱澤一直拖欠著沒給。
路易斯在Wilhelminastraat有間無電梯的公寓房,簡和他蝸居在一起,這房子一個月的租金大約是150美元。前門開啟就到了那間狹窄的臥室,走幾步就到了公寓的後牆,當然,放一張床還是有地方的。這可不是簡所想象的幸福,但路易斯卻不覺得。
“這和過去差不多嘛,”他對她說,“一家人在一起,男耕女織的那種。”
“那個年代他們沒有別的選擇。”簡答道。
但路易斯是個鬥士,所以簡也不會放棄。她打了幾百個電話尋找新的支持者,在他鬱悶甚至憤怒時,她始終保持樂觀的笑容,一次又一次拿起電話。他們分享著同志般的親密,這種有些傻氣的相互依戀最終熬成了愛情。
當然簡也非常沮喪,現在他們沒有辦公室,沒有收入,也沒有人為那一長串賬單付賬。每挪一次窩都得靠朋友幫忙,這些人的好心差不多都要超出極限了。不過,他倆堅信事情很快就會有進展,這信念如同隨身的福祉,這信念也讓他們有理由贏得朋友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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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朝聖(1)
第三章 朝聖
路易斯和簡回到紐約,他們希望在美國創辦一本新雜誌……一個月又一個月,銀行裡的資金漸漸花光,他們一次次尋找天使投資人,一次次失敗……幸運的是,他們陷身其中的城市卻有著從悲傷走向成功的傳奇歷史。
冬天到了,這兩個寄居阿姆斯特丹的人卻只能騎車代步。冰冷的雨水滲透他們的衣服,窗臺上的裂縫爬滿了棕色的苔蘚。有一年簡的腳趾腫得特別厲害,她都沒法穿鞋。荷蘭人管這個叫凍腳趾,也就是凍瘡。路易斯和簡回到紐約時,人們以為他們是從潮溼歐洲逃出來的難民。他們希望在美國創辦一本新雜誌,但不知從何開始。過去的熟人都以憐憫或調侃的心態談論他倆的悲慘遭遇。
邁克爾·沃爾夫(Michal Wolff)是路易斯聯絡過的幾個主要人物之一。一提到魯珀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這種所謂的傳媒大亨,沃爾夫往往是冷嘲熱諷的口氣。他給路易斯提供了許多幫助,他非常同情路易斯的遭遇。在某個時段,相當有限的時間裡,沃爾夫甚至對路易斯有了好感。不過,他最厭惡的,卻是人們把他的名字和一個笨拙的前嬉皮士聯絡到一起,這個嬉皮士曾拿著一本關於“破解大腦”的小冊子在紐約四處招搖。他也不願看到這樣的傳聞:某某和著名街頭小報發行人有合作關係。
沃爾夫對紐約的媒體精英瞭如指掌,這個志向遠大的傢伙以一種心照不宣的口吻和他人分享圈子裡的流言蜚語。日後路易斯向其他有權有勢的雜誌專家尋求幫助時,他得到的反應和沃爾夫的態度沒有兩樣。沃爾夫認為,路易斯的想法根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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