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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多歲,他嘲笑理想主義,因為那過於天真。而他家裡那位又特別喜歡吵嘴。不管怎樣,將本書命名為傳奇,我想是名副其實的。
一部傳奇至少應該有些超自然的意味,我們下面要講述的故事則具備更多神奇因素。新聞報道一般不允許出現半人半羊的農牧神或天使,不過世界上的確存在附著於人體的某些力量,它們讓不同的人說相同的話。原創性思想往往會出乎意料地、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多個地方;像幽靈,它們飄散在空中。這些思想一旦開始傳播,就具有某種神奇的、甚至是蠱惑人心的力量,讓本來理性的人作出奇怪的舉動。下面的故事正是這個意義上的傳奇:它追溯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想法——電腦將使現存的所有權威過時——影響世界的過程,那個召喚它出來的人受了它的蠱惑,成了它施展魔力的中介。
30年前,一個年青人上了《紐約時報雜誌》(the new york times magazine)的封面。他是自由意志主義這一新政治運動的先鋒。自由意志主義者的目標是廢除政府,但他們並未成功,這個年青人也離開美國,並重新在歐洲安頓下來。後來他迴歸故土,顛覆了媒體工業,吸引數百萬人的注意,得到這個國家最強大的一些投資商的青睞。他甚至再一次提到政府的終結。
這時他已不再是一個自由意志主義者,因為自由意志主義是一個政治標籤,而他已經成了政治的敵人。他所鼓吹的轉型比政治改革要深遠得多。他在提倡一種不為國家邊界所限制的社會生活,鼓動一些超越時間和空間的社群。他所傳達的資訊,一部分與技術相關。由此催生的投資狂潮,類似伴隨其他重要發明而出現的極度亢奮,比如鐵路、汽車、電力和無線電。但他並不是一位發明家,甚至也不是一個偉大的商人。他不過是一個天生的講故事的好手,將通向未來的大門敞開了一道縫隙,所有過時的束縛將被掃地出門。
他的成功伴隨著一個巨大的股市泡沫。他該為此承擔多大的責任?當經濟史學家試圖從過去10年的混亂中理出頭緒時,毫無疑問,他們會把責任部分歸咎於中央銀行的官員,是他們在關鍵時刻降低了利率,讓便宜的資金充斥市場,並飛快地流向股票。不過,資金供應只是故事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需求。在高歌猛進的泡沫歲月,人們追逐著數碼革命的種種故事,這些熱情使得大量投機性的投資也顯得合乎理性,這本身就使信貸放鬆。
約翰·勞(John Law)轉瞬即逝的成功故事,可以讓我們很好地理解金融泡沫的兩個引擎——信貸寬鬆和講故事的熱情——是怎樣一回事情。他是一個經濟學家、一個賭徒,在18世紀早期掀起了第一輪現代泡沫。得到皇家法庭(royal court)的贊助後,勞建立了一家發行紙鈔的銀行,有相當數量的硬幣儲備作支撐。隨著信任度的提高,存款開始流動。但他做的不止這些,他還控制了密西西比公司(Mississippi pany),該公司擁有在路易斯安那疆域內定居和貿易的獨佔權。他多次向公眾出售這家公司的股權。透過法院和他的銀行,約翰·勞對貨幣供應進行了一連串操縱,隨後密西西比公司的股價開始起飛。最初股價是500美元,密西西比的股票後來翻番,在一次投機高峰時甚至漲到1萬美元。最終一切歸於毀滅。
投資者為什麼會以高出發行價許多倍的價格購買密西西比公司的股票呢?投機者相信一個完美神話:美國人非常非常有錢。大家聽信傳言,認為根本無法去做第一手調查,因為那要花太多功夫。在泡沫破滅之前,社會的每個部門都被狂熱感染;在泡沫破滅之後,每個參與者都遭受痛創。
美國的農民、商人,以及資本充分且有獨佔權的寡頭是不是具有天然優勢,這個問題最後已不再重要。一個建立在神話上的泡沫,使得事情的真相毫無意義。這是因為,泡沫是在懷疑的滋養中變大的。這似乎很荒謬,因為今天的懷疑者就是明天的支持者。股價在500美元時不願購買的那些人,在股價升到1000美元時會被人嘲笑,在股價升到1500美元時會被人唾罵,在股價升到2000美元時,他們肯定會不顧一切地購買。因為親友們慶祝收益的狂歡場面會讓他們無法承受。隨著泡沫變大,故事也流傳得越廣,因為購買者不得不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辯護,他們要說服更多的人相信這個神話。只有當故事的真相廣為人知,價格才會到達一個平臺,然後垂直下落。懷疑主義,一個至關重要的組成部分,這時才徹底消失。
點燃20世紀90年代後期的那股狂熱,把許許多多不太可能成為明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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